嗤”
喜煞的身體忽然騰起一股赤色的火焰。
這火焰充斥著浩然之意,焚滅邪祟,卻不傷人分毫。
“啊——”
喜煞發出凄厲的慘叫,渾身上下的兇氣猛然潰散。
李清瑤急忙掙脫了出來,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大口呼吸,拖拽著楊烈退后幾步,看著那被赤色火焰包裹的喜煞。
而在這個時候,赤火中的喜煞猛然抬頭,神情痛苦地看向了楊烈。
她臉上不斷變幻著兩張女人的面孔,正是楊烈死掉的兩個前妻的樣子。
“楊郎……”
喜煞伸出手來,像是要抓住楊烈,但身體卻已經不受控制地消散化為灰燼……
這一幕,看得李清瑤和楊烈兩人渾身顫栗,頭皮發麻!
“那是……”
李清瑤剛開口說話,就聽到屋內傳來弟弟李清撲倒在書桌上的聲音。
兩人顧不得許多,急忙走進屋內,就看到渾身汗如雨下,發絲里都是汗水往下滴落的李清,癱軟在書桌上。
他的手中,還死死地抓著那只此前大展神威的秀才鐵筆。
“清!”李清瑤急忙道:“你怎么樣了?”
“沒什么,有點乏力……”李清疲憊道,他還是低估了正氣歌的威力。
開篇第一句所引動的天地文氣,雖然沒有撐爆他,但是他卻感覺好像有一座山壓著自己。
竭盡全力將一句話寫完后,便已經徹底脫力了。
“你還沒取得功名,就能動用岳丈留下的秀才鐵筆?”
楊烈收起刀來,滿臉震驚之色。
回過神來的李清瑤同樣吃驚地看著弟弟。
按照常理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秀才鐵筆乃是科舉考試過后,非取得功名,得到文廟認可者,不可催動。
李清緩緩坐起身,找了個借口道:
“我之前跟著父親讀了十多年的書,勉強用鐵筆調動文氣。”
楊烈聞,眼神熱切,欽佩道:“還得是讀書人啊!就那么揮揮筆,那喜煞就灰飛煙滅了!換成軍隊里出動人手剿滅,怎么也得十來號人一起上才能弄死了!”
這妻弟還沒成為秀才就這么厲害,要是成為秀才后,那還了得?
想到先前楊烈以命相搏,救護自己姐弟二人的場景,李清對他也頗有好感。
畢竟人生在世很多時候,都是態度大于能力的。
“姐夫只是還沒灌頂罷了,等來日你灌頂之后,氣血旺盛,這等邪祟,你挨近了,身上的陽氣,就能把她燒死。”
聽到小舅子這波商業互吹,楊烈也對李清生出強烈好感來。
“話是這么說,可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去縣衙灌頂。”
他祖父早年得罪過權貴,所以就算是楊烈愿奉上高額錢財,也沒有讀書人愿意為他作保。
李清的父親當年在他上門提親的時候反對這門婚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放心吧,清都還沒獲得秀才功名,就能動用我爹留下的鐵筆,足可見他親近文氣,考取功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到時候,他會幫你的!”
李清瑤激動地說道,可忽而想到了什么,她滿臉疑惑地看著楊烈:
“那喜煞為什么會有兩張臉,還叫你楊郎?”
“這我哪知道啊!”楊烈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但他沒遮掩什么:“那兩張臉,看著像是小蘭和小鳳……”
他見李清姐弟二人不太懂,有些尷尬地解釋了一下:“是我那兩個已經亡故妻子的面孔。”
李清瑤猜測道:“這就說得通了,那兩人亡故的時候,心中必定懷有怨氣,你這次重新婚娶,她們的怨氣聚在一起,這才變成了這喜煞。”
楊烈唏噓不已:“她二人亡故,都是意外……我之前也請人來超度過,只是沒想到……”
李清忽而想到了什么:“你請的該不會是河東村的那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