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章安立刻嚇得拔出刀來,程奇則緊張地握著已經出現了裂縫的真符。
楊烈則好似知道自己小舅子的為人一樣,嘲笑了一下兩人如此應激的反應后,這才問道:
“怎么說?”
李清看了一眼鬧了個大烏龍的張安和程奇,嘿嘿一笑,揮了揮手,示意三人坐下慢慢說。
“人參本身絕不是邪祟,而是終天地靈秀之物,蘊意靈氣,可是先前我悄悄繞到后邊的時候……”
他指了一下后邊開著的窗戶:“卻看到這人參好似一個一歲上下的白胖嬰孩兒,渾身上下延伸出去各種根須,往地底下延伸進去,隔空控制院落中那怪物的時候,我就感覺很不對勁。”
“所以,思前想后,便覺得一定是高家這院落地下有大問題。”
“我捋捋……”程奇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說,高家院落底下,有個邪祟,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誰也不知道。”
“可是,當高昌民把人參采回來之后,這個邪祟就被勾動,然后就顯化作怪了?”
李清點頭:“是這個意思!”
“那我們……”章安指了指腳底下,眼神詢問著眾人的意思。
程奇搶先道:“哥幾個都把助人為樂、斬妖除魔的心思放一放,道上的老話說得好,一份錢平一樁事兒,一碼歸一碼,咱們這次過來。”
他的目光掃過幾人的臉龐:“一則是救人,二則是平了這作亂的邪祟,其他的事情可都和我們無關。”
李清嘿嘿一笑:“換句話說,真想要我們幫著把地底下那不知名的邪祟除了,就三個字——得加錢!”
“上道兒!”程奇拍著手給李清豎了大拇指。
楊烈和章安聞,也嘿嘿一笑,臉上充滿了認可的內涵笑容。
“另外,我有一件事,要單獨提出來說一下,如果兄弟們同意,就做,有人不同意,就當我們說過。”
楊烈掃了一眼屋外還在昏迷中的四位軍卒,臉上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說自己要說的是什么,程奇便表情嚴肅道:“我贊同!”
章安昂揚道:“都是底層的大頭兵,為了那么點錢來賣命驅邪,我也贊同!”
“清,你看……”
最后,當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李清身上的時候,楊烈有些窘促地開口。
李清笑道:“姐夫,你控制著量就行。”
他直接把這人參遞給了楊烈。
底層的軍卒,都是最苦的人。
這些人沒有仰仗自己是軍卒的身份,橫行鄉里,耀武揚威,反而還為了那么點錢,和邪祟搏命。
一旦這四人的血氣虧損無法補回,可就只能離開軍隊,到了那個時候日子更難。
楊烈激動地點點頭,然后道:“也不能太多,往他們每人嘴里塞進去一點頭發絲粗的根須,就能把他們虧空的血氣補回來,太多了他們也扛不住!”
程奇看了一眼那人參上,頭發絲粗細的根須密密麻麻……
頗有種九牛一毛的既視感!
“屋里的人也一樣塞點,就當做是積陰德,做好事了!”
李清扭頭道。
“嘿!”程奇笑著點了下頭,摘下三根細根須,走進屋內往高昌民一家三口嘴里都塞了進去。
程奇和楊烈則往院門外四個武夫嘴里,都塞了進去。
神異之物自然有神異之處。
這頭發絲兒粗細的根須到了這些人口中后,瞬間便隨著唾液滑入咽喉中。
只是數個呼吸的時間,這些人寡白嚇人的面孔,便隱隱有了幾分紅潤之色。
屋內一家三口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中,也隱隱開始往外滲血。
“好家伙,這三人有點不受補啊!”程奇拍著腦袋,“我都忘了,他們可不是武夫,不過他們身上這傷口還在會流血,倒也不用擔心補過頭了。”
李清側頭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邊回血,一邊流血吧……
“清,這東西還是給你收好!”
楊烈重新將人參遞給李清。
李清抬頭看去,發現章安和程奇兩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帶著一抹欽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