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瀲兒靠在李清日常讀書的椅子上,居然翹了二郎腿。
那雙修長的腿,瞬間吸引了李清目光的關注。
不過只是微微一看,略表尊敬罷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張瀲兒接下來的話吸引。
“不錯,這個人就是我爺爺……”
“那……”李清欲又止。
張瀲兒秀氣的玉手抓起一支筆,隨手轉動了起來,像是愜意,又像是很緊張……或者,她分明就是在用這個動作遮掩自己內心的緊張。
話都已經說得這么明顯,李清要是拒絕的她的話,她也沒辦法。
“現在,能否告訴我你心中所想呢?”
李清聞忍不住笑了笑道:“張小姐,說實話你太心急了,總應該把令祖的真實身份說一說,還有你故事里那個忘恩負義的讀書人,又是誰說一說不是么?”
“畢竟,令祖這樣的人,料想必定不會是什么寂寂無名之輩,而那個能讓令祖折戟沉沙的白眼狼,想來也同樣不會是什么泛泛之輩。”
“換句話來說,選擇拜師令祖,那就等同于直接和此人成為敵人。”
“所以……”李清很認真道:“我雖然不齒此人行為,但是卻也要顧及自己的家人,還有我自己的安全,不是么?”
“好!這番話說得好極了,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問,就憑著一腔疾惡如仇的熱血,只怕也是難以成事的。”
張瀲兒露出贊許的笑容:“不知你可曾聽過北方的金國人評價我大乾國一個人的一番話——胸有十萬甲兵!”
李清微微變色:“你說的是當今文壇盟主張熹?”
文壇盟主,便是天下文人之主,一聲令下,就可以號令天下讀書人。
開什么玩笑?
要是你家的敵人是張熹,那自己絕對會毫不遲疑地和你立刻劃清界限!
“不錯,張熹就是我爺爺!”
“啊?什么!你……”李清嚇了一跳,有些失態地嚷了一聲后,又立刻壓低聲音,走近了幾步,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張瀲兒:
“你說,你爺爺,就是我見到的那位老人家,他就是當今的文壇盟主張熹張公?”
“怎么?這種事情難道還有人敢假冒的?”
李清如此驚慌失態,張瀲兒相當得意。
小子,傻眼了吧!
當今天下文壇盟主收你做關門弟子,你還想拒絕嗎?
你能拒絕嗎?
不管誰給你勇氣,你也無法說出拒絕二字吧?
“那……”李清臉色發白:“你口中那個忘恩負義之輩,莫不是張公的得意高徒,享譽天下,人送美稱玉面書生的秦輝?”
“不錯,就是秦輝!”張瀲兒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飾的仇恨:“就是這個欺師滅祖的狗賊!”
“若我沒記錯的話,秦輝此人可是國子監祭酒……”
國子監祭酒,就是太學校長,身份尊崇。
只不過,這人要是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情來,李清估摸著這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也是坐不久了。
“行了,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反正能說的不能說的,我都和你說了。”張瀲兒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