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里有十分透露著不對勁。
這人,真的只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子嗎?
“怎么?清兄弟,這人不對勁?”
程奇本就是人精,見李清臉上神色有異,立刻壓低了聲音問道。
李清搖頭:“說不上來……也不是,這次你們來干掉的那個邪祟,就是他父親的尸骸變成的……別傳出去哈!”
“嗨!這話哪能往外說啊?”程奇臉上帶著吃驚之色:“那這位秀才公跟著過來……”
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憋笑道:“為了看我們暴打他爹?”
“難說……”
李清也笑了。
不管葉義成跟著過來,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現在肯定是沒有辦法深究的。
可從這人的表現上來看,似乎又像是對自己沒有惡意的。
若有惡意,那又何必在自己陷入危難的時候,揮動鐵筆相助?
“那東西,你沒帶著?”程奇壓低了聲音,先前不是說,吃一丁點兒根須,就能把李兄弟找五姑娘的虛弱給補回來?
怎么這會兒看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啊?
李清苦笑:“這次不一樣……咱們回去再說。”
“拿著相當于是……”程奇賤兮兮地抬起手來,五指并攏成套管形狀,掌心中口上下活動,笑容猥瑣,“相當于是多少次?”
李清居然還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后道:“強度比一夜七次強太多了!”
“懂了!李家兄弟一夜七次當飯吃!”
程奇是懂造謠。
在李清能站起來走路,回到靠山屯的這段路上,在場大半的人,都知道了楊烈有個小舅子,雖然不是武夫,只是讀書人,但是在不用真的情況下,都可以一夜七次。
這搞得所有的人看李清的眼神都是帶著一股奇怪的曖昧感覺。
唯獨有李清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最后,還是楊烈趁著其他的人走開的時候,悄悄走到了李清身邊:
“清,姐夫當然知道你很行、很能干,但是也不能太逞強了,你畢竟是讀書人,身體相較于武夫,還是略微不如一些。”
看著表情有些古怪的小舅子,楊烈擔心自己話有點過重了。
畢竟,這一夜七次斬,就是楊烈自己,也無法做到。
可小舅子能做到。
他改了一下話語,溫和了一些:“當然,等到你以后考上功名,用了真,那自然不一樣了。”
“姐夫,你就放心吧!”李清擺擺手,以為楊烈說的是這次自己暗中動用秀才鐵筆,“超負荷”“燃起來”運轉這事兒。
誰知道,這郎舅兩人,真是各聊各的,各說各的。
雖然不在一個頻道,但卻還能聊得很融洽,且各自都以為對方聽懂了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
“姐夫……靠山屯的人?”
李清抬起頭,就看到了靠山屯的村長,領著村民們到了山道上,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村里的人,按照身份老幼、尊卑前后的跪著,粗略一看,也有好幾百口子的人。
村長跪在地上,膝蓋往前挪了挪:“各位爺,靠山屯和邪教真的沒有半點關系啊!靠山屯從祖上往下,世世代代都是靠著采山參活命的!”
很顯然,這邊先前的戰斗動靜太大了,靠山屯的人知道了。
那種場面,但凡是個腦子正常點的人,也會想到邪教。
尤其是白蓮教和棄天道這兩個頂級邪教組織,幾乎成為了乾國一切邪教活動,都可以扣上帽子背鍋的幕后黑手。
楊烈冷著臉沒說話,看了一眼身邊的王玉振。
王玉振是所有人中,直接和縣令對接任務的人,這個時候自然也需要他站出來拿一個態度。
王玉振遲疑了一下,眼神逐漸兇惡起來:“是非功過,不是你帶著人跪在這里就有定數的,從現在起,黃王領著二十人,守住村口,整個靠山屯不準進出,違令者,當場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