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檸出得手,動作利索又重。
薛謙瑾被打得側過臉去。
柳如澤被驚得瞪大眼睛:“姜北檸,你瘋了?你憑什么動手打人?”
“是他不要臉的。”姜北檸下巴高抬,懶媚輕笑:“送上門的臉,我扇他是在成全他。”
“那也不能……”
柳如澤還想說什么,就被薛謙瑾按住了。
他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痛的腮幫,從煙盒中拿了根煙叼在口中,再抬眸時,全是輕佻的邪意:“一巴掌哪兒夠啊,左臉挨了一下,右臉再挨一下,才不算你厚此薄彼,不是么?”
姜北檸也算在圈子中囂張了這么多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左臉挨打,還要把右臉伸過來的。
她愈發得惱,咬牙罵:“果然是不要臉。”
“恩,我剛剛就告訴過你了。”
還真是橫得怕不要臉的。
姜北檸閉眼坐回沙發里,怕自己再罵他,平白讓他爽到。
包廂里安靜了接近半分鐘,有人突然推開門:“傅爺,就是這個包廂。”
傅承霄來了?
慕綰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傅承霄應該半路收到消息折返回來的,襯衫袖箍都沒有換,唯一的變化就是手腕上多了塊手表。
是她送得那塊。
傅承霄一進來就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慕綰。
他快步走過去,長臂環住她的腰身,低語:“有受委屈么?”
“沒有。”她搖頭,嗓音難得輕快:“薛少暫時顧不上和我說話。”
傅承霄這才有精力分給薛謙瑾一個眼神:“傷得嚴重么?”
“受得傷不嚴重,但被罵得挺嚴重的。”
傅承霄睨了眼他肩頭的傷,又睨了眼他側臉明顯的五指印,波瀾不驚:“行,既然沒死,我就帶人先走了。”
“恩?”薛謙瑾哼了個音節,語調慵懶自然:“怎么,指導完我的這場大戲,就準備全身而退?”
這話說得意有所指。
慕綰身側的手指微不可聞地蜷縮。
傅承霄自然也聽得出來,卻垂眸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發,頭也沒抬:“挨罵找自己的原因,別亂往我的人身上扣帽子。”
那副當局者迷的模樣,看得薛謙瑾只想笑。
說實話,他現在很期待傅承霄哪日揭開慕綰的兔子皮后的表情。
肯定相當有趣。
玩味的勾唇,他重新將沒點燃的煙叼在口中,吐字含糊:“行,帶著你的人滾吧,別影響我在這挨罵。”
鑒于傅承霄在場,慕綰未曾同姜北檸多說什么,直接跟著離開。
坐上車,傅承霄側眸睨了眼她的手機:“和姜北檸發消息呢?”
“恩。”她也沒有抬頭:“咱倆都走了,我怕她會受委屈。”
“不會的,瑾謙向來對喜歡的人容忍度很高。”
他語調緩慢,像是說著什么兀定的事實般:“這一點,跟我一樣。”
這種話,也就聽聽。
真要信了,蠢死都不能怪外人。
慕綰仰臉朝他微笑了下,并未反駁。
反倒是傅承霄,眉眼溫和地在她臉上捏了捏:“今晚的事情你似乎沒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