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檸眉眼輕佻,坐姿隨意,卻透著明顯的囂張:“為了查齊叔,我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呢,總該要點補償吧。”
誰讓她查自己了?
還給自己要補償。
齊秋成氣得眼前有些發黑,但強忍著:“你這是報復我?”
“說報復多好聽啊,我這叫……狗咬狗。”
“好一個狗咬狗。”齊秋成幾乎要比簽字筆捏碎,怒目而視:“你爸應該不知道他閨女為了點股份,都要當狗了。”
“當狗有什么不好的。”
姜北檸看著她指甲上鑲得鉆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囂張無度,看誰不順眼就咬誰,總比受盡欺負得好。這不,就從齊叔叔身上撕下來四個億的利潤,還真是要謝謝齊叔叔的慷慨了。”
十分鐘后,齊秋成摔門而去。
姜北檸得意地彈了彈甲乙雙方都簽了字的合同:“綰綰,搞定了。”
“恩。”慕綰這才緩緩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來,眼角眉梢的笑意綿長愜意:“早點過戶,小心夜長夢多。”
“放心。”
將合同收起來,姜北檸掰著手指算著:“我們這六七年來零零散散收購了6.5%的股份,時洲哥手中5%,你手中1%,再加上這份合同的,距離你51%控股還差正好一半。”
“51%股權屬于相對控股,只有一般事項的主導權,67%股權才叫絕對控股。”
“那豈不是還差很多?”
“對啊。”慕綰端起果汁喝了口,漆黑的杏眸隱著自嘲的笑:“如果這么簡單的話,我又何必走傅承霄這條捷徑?”
如果沒人幫忙掃尾的話,她想悄無聲息地收購67%的股份?
慕庭又不是死的。
姜北檸嘆了口氣,湊到她身邊坐下,神色斂著幾分遲疑:“綰綰,那你真準備遵守承諾不把事情真相告訴給蔣星?”
“合同既然簽了,自然是要遵守的。”
慕綰透過落地窗,看著樓下正在進行的拍賣會,像是自自語地喃喃:“但,我們不說,并不代表齊太太不能自己知道啊。”
畢竟,世人都相信自己發覺并調查出來的真相。
她能做得就只有挑開真相的縫隙。
拍賣會計劃時長為四小時,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慕綰準備去趟洗手間。
但誰曾想,剛出包廂就被恰好路過的慕庭和盧欣逮個正著。
人生還真是滿滿的狹路相逢。
“慕綰。”
慕庭臉色陰沉,怒斥著她的名字:“一個星期都不回家,現在仗著有股份,有人撐腰就翅膀硬了?”
慕綰碰見他們只覺得晦氣,卻在抬眸瞬間變成害怕,顫顫巍巍:“爸。”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說,這個星期你去哪兒住的?”
白白讓他損失了1%的股份,慕嬌也沒能救出來,還失去了戚家這個親家。
這一筆筆,慕庭都算在了慕嬌的頭上,自然看她不順眼。
但慕嬌卻遲疑了幾秒后,吐出兩個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