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薛謙瑾光想笑,長腿隨意搭在茶幾邊緣,吐槽道:“就憑姜北檸的腦子還想喂牌,不被你家那個耍得團團轉就不錯了。”
傅承霄手中還端著那杯果汁,黑眸晦暗不明地瞧了他一眼:“就憑姜北檸的腦子,就足夠把你耍得團團轉了。”
“沒辦法。”薛謙瑾一攤手,毫不客氣地承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別告訴我,你沒察覺到慕綰的異樣。”
這怎么可能。
但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戳穿她?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她膽懼疏離,或者是轉身就跑?
他好不容易看中的人,憑什么要做賠本的買賣?
當然是借此將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男人的眸色是極端的深沉,可出口的嗓音卻平靜:“她很好勝的,算了,利用我沒關系。”
不就是隱藏真性情,不就是想要點慕家的股份,只要她沒有利用其他人,親近其他人,他都能接受。
傅承霄的聲音不高,在有些喧鬧的包廂中就只有薛謙瑾聽得見,他嗤笑一聲:“你哪天被慕綰玩死,我都不覺得奇怪。”
傅承霄視線直直地落在掌心的果汁杯上,漆黑的眸底掠過少許的謀算。
玩死?
就算是在被玩死之前,他也會逼著她主動一步步靠近他的。
沒得到任何回應,薛謙瑾也不在意,偏頭看向孫思銳:“三兒,你跟她們兩個小姑娘認識這么久,就沒發現點什么?”
這問題可不單純,明擺著是揣著答案。
孫思銳卻裝傻:“瑾哥,看你說的,你也知道北檸的性子,她們倆的事情是我能置噱的?”
“沒幫過忙?”
“我只挨過北檸的揍。”
套不出來話,薛謙瑾將手邊的抱枕扔了過去,也不惱,單純地罵道:“看來挨揍還是挨少了。”
孫思銳“嘿嘿”的笑,也不回應。
薛謙瑾懶得理他,閑扯了幾句后,又同傅承霄說起了正事:“那份跨國合作案有沒有考察好合作商?”
傅承霄頷首:“有幾家還湊合。”
“哪幾家?”
他隨口報著名字,其中并沒有喬治家族。
許肆的眼皮一跳,默不作聲的聽著。
薛謙瑾嘖了聲,挑刺:“這幾家各有各的毛病,都不算什么好玩意兒,看來今年海外各家族的事多啊。”
“恩。”傅承霄默認的頷首:“所以現在還處于考量中。”
說完,薛謙瑾就察覺到他捏著果汁杯的手指停在半空,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慕綰從椅子上起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推開洗手間的門,傅承霄才緩緩收回視線,回復:“我已經讓人做了評估案,一會兒讓李響傳給你。”
“恩。”薛謙瑾叼著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懶懶散散的瞇眸:“我記得還有家合作商比他們三家更合適。”
“喬治集團。”
“他們家沒參與評估?”
傅承霄淡淡靜靜地應:“做了評估,但不合適,他們內部正在內斗。”
說完,他的注意力再次被分走,目光穿過人群,緊緊地落在慕綰的身上,伴隨著她重新回到位置。
慕綰似乎也有所察覺,掀眸朝他看過來。
兩個人在喧嘩的人群中靜靜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