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索菲亞，就是她在機場瞧見的那個明明被侍者摔了行禮，卻被侍者三兩語哄好，還遞給侍者一疊鈔票的大小姐。

慕綰當時還覺得對方有些像是姜北檸。

但她也沒有點明，低頭抿了口咖啡，任由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程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我和傅諾亞已經離婚了。”

“動作挺快。”

“這里沒有國內的離婚冷靜期，傅諾亞沒了傅家做后盾，也不敢出幺蛾子。”

程安安姿態端莊自然地調侃著：“我這次來只是單純謝謝慕小姐，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要吃不少啞巴虧，這是我的一點謝禮，還希望你能收下。”

說著，她推過來一個錦盒。

瞧見慕綰沒碰，程安安又道：“程家的謝禮會直接送到公司，這只是我個人一點心意，還請慕小姐不要嫌棄。”

其實慕綰明白，這次既是感謝，也算是試探傅氏有沒有介意程家曾與傅諾亞的姻親關系。

說得再明白些，他們在試探傅承霄有沒有遷怒程家。

只有慕綰收了程安安的禮，程家的禮才敢送到傅承霄面前。

傅氏本就沒有和程家結怨的意思，她便直接收下，也沒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謝謝，我很喜歡。”

“能入慕小姐的眼，便是這份禮物最大的價值。”

程安安也睜著眼說瞎話：“我聽說傅氏已經和喬治集團簽訂了跨國合作，很多原料供給將會在一個月后公開競標，我已經勸動我哥以成本價競標，希望到時候能和傅氏維持良好合作關系。”

這也是程家給傅氏的道歉，慕綰聽得懂。

原本是都該程安安的嫂子來找她的，算是夫人外交，但奈何她們并不認識，所以就只能程安安代替出面。

至于陪同的索菲亞，則像是兩方簽訂協議，找個中間人作見證一樣。

當然，如果她答應，那便是三方妥善協商完畢，如果她不答應……

程哥也可以繼續爭取，同傅承霄預約時間見面，說今天只是程安安單獨感謝她，所說的內容做不得數。

行事圓滑，進退得宜，不愧是世家教育出來的子女。

不像她……

慕綰垂眸，手指摩挲著杯把，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半晌才掀眸微笑：“好，期待同程氏的繼續合作。”

順利的完成任務，程安安終于露出點真實的情緒波動，端起杯子：“我也謝謝慕小姐。”

“不客氣。”

談完，時間也快到傅承霄規定的半個小時，防止他真下來接自己，慕綰準備起身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點輕微的碰撞聲，緊接著，深色的咖啡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落在索菲亞米白色的羊絨外套上暈染開。

整個畫面就像是偶像劇男女主碰面的劇情般，狗血又突如其來。

索菲亞驚得起身：“上帝，我的外套就這么報廢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么？”

“天哪，實在是對不起。”

不小心被椅子絆到的男人連忙湊近道歉：“漂亮的小姐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過失，我愿意重新賠你一件，你簡直是造物主手下最完美的作品，肯定不會刁難我的，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