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檸還想說什么,卻瞧見慕綰不知何時閉上了眼,枕著枕頭,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
姜北檸就這樣坐在原地盯著慕綰熟睡的臉蛋看了良久,才倏然笑出了聲,抬手抹去眼角沁出了淚珠,上前幫她蓋好被子,低喃出聲:“傻子。”
因為她的一通電話,便耗時十幾個小時飛來的傻子。
同一時間,傅承霄跟薛謙瑾也坐在一起。
傅承霄關閉監聽設備,眼神變得晦暗凌冽,勾著點玩味的笑:“姜北檸邀請綰綰去點牛郎?”
“慕綰不遠萬里來插手我的事,我都沒有生氣,北北就開個玩笑,你倒是不爽起來了。”
薛謙瑾只覺得自己心頭堵著一口疏散不開的郁氣,開了瓶酒,紅色的酒水在高腳杯中搖曳:“你就不能攔著點慕綰,讓她離北北遠點?”
雖說傅承霄有時候看姜北檸也挺不順眼的,但……
“我太太的交友圈,我并不干涉的。”
“不干涉?”薛謙瑾毫不客氣地譏笑:“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這幅死樣子,在慕綰面前防男又防女的,也就幸好北北不是個男人,不然就憑她們多年的交情,我看你干不干涉。”
想想這種可能性,傅承霄眉頭狠狠一蹙,面無表情地開口:“但姜北檸只是個女人。”
“可慕綰讓北北扇我。”
當時,他們在國外見面,姜北檸上來就給他一巴掌。
他問為什么,她還理直氣壯地道:“扇你就扇你,還要挑什么時間么?”
他好說歹說才問出來理由。
竟然是因為他把姜北檸陪著慕綰去墓園的事情告訴給了傅承霄。
薛謙瑾煩躁的光想把手中的紅酒潑到傅承霄的臉上,抬手按了按眉心:“你跟慕綰鬧脾氣,最后挨巴掌的竟然還是我,他媽的我去哪兒說理去。”
可傅承霄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活該。”
行。
既然他說不動傅承霄,那他就毫不客氣地戳他傷疤。
頓時,薛謙瑾便正色起來,眼角眉梢毫不掩飾著挑撥的心思:“我告訴你,慕綰其實根本就不喜歡你,從一開始接近你,她就是在利用你。”
就這么一句,傅承霄的臉色就變了。
薛謙瑾乘勝追擊,洋洋灑灑說了不少他觀察到的事實,最后總結道:“她想要得到慕氏集團,卻獨木難支,就只能借你權,利用你的勢。”
全程,傅承霄都面無表情,聽完半晌他才緩慢掀眸:那她為什么會選擇利用我呢?”
薛謙瑾微怔:“什么?”
“你有沒有想過,她的家世不錯,長相更是漂亮,她只要豁得出去,有大把可以選擇的對象,但她為什么不去利用別人,她在所有人里面選擇了我。”
整番話說完,就一個中心思想。
慕綰是因為感情才選擇利用傅承霄的。
薛謙瑾不懂,這都能被傅承霄神奇的腦回路圓上?
他瞇著眸:“所以你就要一直被她這么釣著?”
“她馬上要跟我訂婚了,釣我又怎么樣。”傅承霄回應的嗓音寡淡,凌冽的暗茫被收斂到幾乎沒有痕跡的地步,強調:“這只是我們夫妻間的情趣而已。”
我去。
這是什么品種的戀愛腦。
“等等。”薛謙瑾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狐疑:“我之前那位心狠手辣殺伐決斷的兄弟去哪兒了?你看看你現在都被慕綰調成什么狗德行了。”
傅承霄抬手拍開他,眸底的色澤全部收起,深邃淡然:“我至少還沒有被女人扇巴掌扇到爽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