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她的底牌。
祈灼的目光落在懷里人纖細卻挺直的肩頸線上。
不想她因為沒有靠山,再去做那樣以身犯險去博取籌碼的事情。
任憑世人如何看她,當她是聲名狼藉的假千金也好,當她是工于心計的攀附者也罷。
只有他最清楚,她眼底藏著的星光本應璀璨奪目,她那雙生如柔荑的手本就該只沾陽春白雪。
她的存在就該被人當成稀世珍寶,被人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用盡最溫柔的心思去呵護。
她不該受到哪怕是一絲一點的傷害。
如果她需要靠山,那他可以當。
*
行進許久,馬車在城西一處緩緩停下。
云綺下車抬眸,只見眼前大門半敞,日光映得門口的石雕白鶴輪廓分明,身姿清雋,連羽毛紋理都雕刻得細膩入微。
早已候在門外的侍從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推著祈灼的輪椅碾過門檻。
腳下是一整條由和田玉打磨拼接的甬道,溫潤光潔。竹林夾道而立,日光篩落,將搖曳竹影投射在玉道上。
穿過竹林,一進院落石板帶天然水波紋,縫隙間鵝卵石錯落。二進院落回廊以黃花梨木為柱,廊下竹紙燈籠折射日光,立柱垂著蟬翼紗簾,紫藤花攀檐盛開。三進院里,水池如鏡映松,假山天然,錦鯉游弋。
穿過前廳,祈灼引著云綺穿過月洞門,進了一處雅靜小軒。
屋內檀木架上疊放古籍,素色瓷瓶斜插幾枝蠟梅,冷香幽絕。墻上懸著半幅水墨山水,留白處似有云霧流轉。窗邊烏木茶案嵌螺鈿竹影,配兩只薄胎青瓷盞,一盞盛著新茶,熱氣裊裊。
祈灼放緩輪椅,看向眼前的少女:“可喜歡這里?”
他的目光無比專注,語調溫柔輕軟,“若是喜歡,這里的一切都可以屬于你。”
“你想來便隨時來,想待多久都可以,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