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去了大門外，左右看了看沒有祖父的影子，又去祖父家順著大門縫看進去，院里空空的，幾個屋里的燈都滅了，這才一路跑了回來。

他覺得娘剛才說的話是對的，雖然娘是被屠夫娘子打了之后性情大變，但是這段時間家里有糧吃能吃飽肚子應該是山神爺保佑的結果，因為出神水的地方酸棗樹樹葉那么綠，神水肯定老早就在這里了。

山菊和翠翠看著吳二狗旺財來福去后院請來了神水，放在了飯桌前點上了香拜了拜，大家這才各回各屋睡覺去了。

吳二狗心里高興，大嫂明天又讓他去鎮上，看看有沒有他喜歡的小狗，他想要一只以前從爹那邊帶過來那樣的黑狗，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他蹲在牛身邊一遍一遍的撫摸著瘦瘦的牛背，牛的眼睛茫然的看著他，自顧自著嚼著嘴里的草。

他知道牛和羊一樣，會不停的咀嚼食物已經吃下肚子的食物，他就愛聽牛羊回草的聲音。

睡不著他就想去外面看看山神爺會不會喝神水，他聽村里的老人們說過晚上山里會有夜游神經過，有從天空經過的，有從地面經過的，山神爺也會帶著隨從巡視，看看他所保佑的地方百姓們過得怎么樣。

他覺得山神爺就是因為這兩年喝不到水生氣了，所以天才這么旱，他也想看看山神爺是不是廟里塑的雕像那樣。

走了幾步，想起大嫂說過的話，還是不要看了，回去進了窯洞關上門，今天新盤的土炕炕面還濕著，他還躺在床板上。

翠翠說明天早上就燒炕，將土炕面和土炕墻烘干，以后他就可以睡在炕上，晚上想什么時候看牛，看豬看雞就什么時候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不是以前那樣都不敢出門，怕吵醒來福也怕被大嫂發現。

旺財干了一天的活，累的倒在床上就睡著了，還發出了很大的呼嚕，山菊睡不著，想坐在窗前借著月光做針線，月光穿過窗戶照進來又不是那么明亮了。

她翻過來翻過去的，到了平時婆婆出門的時間，她屏息凝神地聽，終于聽到門響了，卻沒敢爬起來看，直到隔壁的門輕輕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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