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菊縫著被子透過窗戶往外看,她從嫁進來就被婆婆虐待,婆婆生氣了會拿錐子戳她的臉,不生氣時也會用手擰她的肉,婆婆還會在看不慣的時候用兩個指甲掐她的胳膊,疼的鉆心。
但是她畢竟比翠翠大,承受能力也強,有時候也會借力躲閃,還有男人旺財安慰,這段時間婆婆沒打她罵她,還處處關心,她面對婆婆便沒那么恐懼了,更擔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目前看起來好像婆婆并沒有想做什么。
她也覺得翠翠過了,她這個當兒媳的都不那么怕婆婆了,親生女兒這么怕娘!
她認為婆婆以前對翠翠那么狠心,就是做給她看的,其實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大家都去忙了,翠翠一個人站在屋檐下,努力的想控制抖動的雙腿哆嗦的嘴唇,卻怎么也控制不住。
看著腳下還冒著熱氣的液體,呼吸著難聞的空氣,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費力地挪動雙腿,回了屋子趴在床上平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以前破舊的褲子換上。
找來鐵锨端了土蓋住了液體,磨蹭了一會兒,偷偷溜進廚房,舀了盆水洗褲子。
眼淚吧嗒嗒嗒的掉在進了盆里,娘有段時間沒打她罵她了,她都敢跟娘說話了,敢正常的說話了。
娘今天也沒打她罵她,可她看到張大嬸子來找娘,就想到了以前張大嬸子每次找娘兩人吵鬧之后,娘對她的懲罰,身體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
二哥旺財三哥來福二叔吳二狗,還有嫂子山菊都不知道,娘沒被屠夫娘子打之前私下是怎樣對她的。
娘除了白天看她不順眼或者她惹娘生氣,打她罵她,難熬的還有晚上,夏天太熱,娘說她睡在炕上會更熱,讓她跪在尿盆旁,冬天太冷,娘說她炕燒的不熱,讓她跪在門口。
最最難熬的是張大嬸子每次找娘吵鬧過之后,娘晚上會拿錐子針扎她的大腿,腳,嘴,還不許她哭出來。
以前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她的噩夢,其實有幾次被娘趕出來睡在雜物間,她倒覺得放松,正因為娘隔三差五的這么對她,她才有了受到驚嚇就夾不住尿的毛病。
所以更多時候她根本不敢上炕睡覺,怕睡著了尿炕。
翠翠洗完了褲子將水澆在后面的菜園,驚訝的發現韭菜已經長了一寸多高了。
她興沖沖的對趴在牛欄上看牛吃草的吳二狗說:“二叔二叔,韭菜,都有兩寸高了。”
到底是孩子,一會就忘了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