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剛,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病?自打你來了公社,老子向來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他媽非得上趕著來找老子麻煩,怎么?真他媽以為老子好欺負啊?”
賭場門口。
陳振興煩躁的拽了拽自己的衣領。
對于許大剛,他其實并不怎么想招惹,因為根據他查到的消息,這家伙是從縣里過來的,好像跟縣里的某個大人物有關系。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處處躲著許大剛,本想著大家兩不相犯,反正他的生意就那么點兒,其他的他也一竅不通,犯不著跟人打打殺殺的去搶個所謂的公社老大的名頭。
但他卻怎么都想不明白,這個許大剛自從來了之后,就處處針對他,明明他都快縮到墻角了,對方卻依然在步步緊逼。
尤其是今天,他若是還忍著,或者被逼著帶許大剛去見了陳落,許大剛會怎么樣他不清楚,但他好不容易才跟陳落建立起來的那么一丟丟感情,可就全沒了。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畢竟接下來他還得靠著陳落幫自己。
因此,他第一次沖著許大剛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許大剛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陳振興似的愣了一下,隨即繃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攤開手沖著身邊的小弟道:“你們聽到沒有?陳老大對著我齜牙了……哈哈,他他媽的竟然對著我齜牙了!”
說到這里,許大剛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抬起手里的鐵棍對準了陳振興:“喊你一聲陳老大,你他媽真以為自己是老大啊?艸,老子今天找你來就一件事兒,以后你這個賭場我要占一半,要不然你他媽以后就別在公社混了!”
“你這是要趕盡殺絕?”
陳振興的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他不動聲色的對著身邊的小弟擺了擺手,兩個小弟離開拉開大門鉆了進去。
“怎么?準備跟老子干一架?你他媽也配?”
許大剛并沒有阻止陳振興的意思,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身后的賭場大門。
他其他的小弟也一個個哄笑了起來,看向陳振興的眼神鄙夷,唾棄,絲毫沒有將這個所謂的公社老大放在眼里。
陳振興歪了歪頭,目光直視著許大剛:“我再說一遍,我現在沒空跟你在這里拉場子,你他媽如果真是干一下子,那就等我回來,咱們在公社外面明刀明槍的干,若是你他媽再不識趣,老子會讓你知道,老子這二十年在公社也不是白混的!”
不知為何,看著陳振興那一副擇人而噬的表情,許大剛的內心竟然生出了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可接著他便甩了甩頭,將這個離譜的念頭甩出了腦子,他可是縣里地頭蛇強爺的人,這次來公社更是帶了十個強爺手下的精銳,若是被陳振興這個二流子給嚇住了,他以后怎么跟強爺交代?
嘩啦……
就在許大剛準備硬來的時候,陳振興的身后忽的竄出來三十幾號人,每個人的手里都拿著一把片刀,冷冽的寒光在晚霞的照射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許大剛的眉頭倏地皺了起來,他怎么也沒想到,陳振興竟然能拉出來這么多人。
雖然他手底下現在也有五十幾號人,可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拉出來一多半,也是做不到的。
甚至可以肯定,陳振興的人絕對沒有全部過來,若是全拉出來,沒有一百也差不多了。
見到支援過來的陳振興隨手從一個小弟的手里接過片刀,朝著許大剛走了幾步,最后在他面前不到兩米的位置站定,抬手用刀尖指著許大剛:“我再說一遍,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后果自負!”
面對著宛若兇獸的陳振興,許大剛深深地吸了口氣,砰的一聲將手里的鐵棍扔在了地上,沉聲道:“陳老大果然是陳老大,我服了,不過咱們山水有相逢,走著瞧!撤!”
說完,他便大手一揮,帶著自己的十幾個小弟快速離開了這里。
看著他們的背影,一個小弟匆匆走到陳振興的身邊,低聲道:“老大,要不要晚上搞他一下子?”
啪!
小弟剛說完,陳振興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咬牙道:“你他媽是不是想老子吃槍子兒?
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公安對咱們看的有多緊?我不管你們怎么想,最近都他媽給老子收著點兒,我也會盡量找關系,將咱們撇出去!
若是誰在這個時候給老子惹事兒,老子他媽弄死他全家,都聽到了沒有?!”
這群小弟雖然一個個氣得不行,可也知道自家老大說的是真的,尤其是最近一個月,上面的公安已經查了他們五六次了。
陳振興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點了兩個人:“你們倆,跟我去拿錢,其他人看好場子,等過段日子,我帶你們將咱們前面丟掉的,全他媽搶回來!”
……
晚上六點半,陳落正跟媳婦兒孩子吃飯的時候,陳振興帶著兩個小弟進了院子,大老遠的便喊了起來:“小落,吃著呢?你看我這……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啊-->>?”
陳落微微怔神,下一刻便看到了被兩個小弟抱進屋子里的那一大堆禮物,看著這些禮物,他的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給了媳婦兒個安心的眼神后起身看向陳振興:“我說你這是來拿錢的,還是來送禮的?這些東西最少兩百多了吧?”
“沒那么多,而且我這第一次上門,空著手不合適,總得給侄女兒和弟妹帶點兒啥不是?小落,這可是正常的人情往來,你可不能讓我再帶回去。”
陳振興見陳落沒生氣的意思,心底松了口氣,笑著讓人將東西放下的同時,對著陳落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