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說著,臉上卻帶著笑,“唯獨咱們正院送去的冰糖燕窩羹和小菜,主子爺收下了。”
烏拉那拉氏沒有說話,無論如何,她是四福晉,四爺都會給她幾分臉面。
只是,四爺這次風寒,她覺得有些奇怪!
烏拉那拉氏微微蹙起了眉頭,四爺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公務大過天。
以往便是感染風寒,也從未告過假,最多就是用藥撐著,更不曾這般拒不見人,上次拒不見人是......”
烏拉那拉氏想起姜氏!
四爺上次受傷,按姜氏所說,那些傷已及四爺當時的狀態有些難以啟齒,傷的地方不好見人,所以拒而不見!
那這次.......!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身子驟然坐直,手上的茶盞用力的磕在桌上,發出“咚”的聲音!
蘇嬤嬤被她忽然動作嚇一跳,“福晉,可是茶水燙了!”
烏拉那拉氏擺擺手,拉住蘇嬤嬤的手問道:
“嬤嬤,昨日爺是幾時回前院的?
還有,昨日我們不在府里,靜心齋……可曾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
烏拉那拉氏這一提醒,蘇嬤嬤這才想起一事,連忙道:
“靜心齋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但昨日福晉和大阿哥安置后,老奴去庫房對賬,聽庫房的小太監嘀咕!
說就在主子們剛回府那個時辰,靜心齋的兩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來找梯子,說是姜格格的雞毛毽子掉房頂上去了。
想來,靜心齋誤了接人的時辰,和這有關!”
“梯子?”烏拉那拉氏挑眉。
“還有,”
蘇嬤嬤繼續道,“今早天剛亮,靜心齋又派人來找負責修繕的管事,說是院里的地磚裂了幾塊,讓去瞧瞧要不要換。”
“地磚裂了?”
烏拉那拉氏驚呼一聲,瞬間想到了姜氏那非人的能力!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莫非,四爺不是生病,而是被姜氏傷到了?
而且傷在了臉上這類無法遮掩的地方?
所以他才需要告假,才需要拒不見人?!
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畢竟姜氏的能力,隨便點誤傷,對別人來說都是重傷!
烏拉那拉氏沉吟片刻,覺得還是要了解清楚,她作為福晉,若是府里的事脫離了掌控,這可不好!
“嬤嬤,你立刻去打聽一下,昨日我們回府后,靜心齋到底發生了何事?
記住,要隱秘些。”
蘇嬤嬤領命而去。
大約一炷香后,她回來了,只是面色有些古怪:
“福晉,關于靜心齋的事,主子爺下了禁口令,問不出什么。
不過……老奴從一個粗使婆子那旁敲側擊得知。
昨日傍晚,靜心齋那邊確實有些喧鬧,好像……好像是姜格格喝醉了酒,鬧出的動靜不小……
還有,靜心齋伺候的人,全部被打了板子!”
“喝醉了酒……”
烏拉那拉氏喃喃道,心中的猜測幾乎得到了證實。
猜了大概得烏拉那拉氏又是震驚又是無語!
這姜氏……真是膽大包天!
不過心里也產生了幾分好奇,四爺到底傷哪了!
蘇嬤嬤不知道烏拉那拉氏心中的猜測,重新去沏了杯茶!
只是剛把茶放好,就聽到烏拉那拉氏一道奇怪的吩咐!
“嬤嬤,你記住了,以后府中大小宴席,但凡姜格格列席,除非爺特許,否則一律不得給她上酒。
尤其是送到靜心齋的份例,酒水都免了。”
蘇嬤嬤一愣,雖不解其深意,但還是恭敬應下:“是,老奴記下了。”
烏拉那拉氏閉上眼,揉了揉眉心,不再多。
靜心齋。
日上三竿,事件的主角姜瑤才捂著頭,痛苦地從宿醉中醒來。
“嘶……頭好痛……”
她揉著仿佛要裂開的太陽穴,只覺得口干舌燥,渾身乏力!
昨天她沒喝多少酒,三杯還是四杯,反正不到五杯!
腦海中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襲來!
姜瑤知道,她昨天肯定又醉了!
也不知道她昨天又干了那些壯舉了。
反正,據她三姐說,她喝醉之后,就喜歡唱唱跳跳的,也沒啥!
唯一有問題的是,她跳舞時,還喜歡拉著別人或是東西一起跳!
鬧得最大的那次,她是把豬圈里的豬,拴起來和她一起跳舞,導致家里好幾頭豬,腿直接斷了!
或是拉著家里人,舉高高、轉圈圈!
唯一不變的節目是上房頂或是爬樹上唱歌!
根據家里人拼湊,反正唱的都是上輩子,記住的一些歌的高潮部分,唯一一首全記住的是歌唱云省的歌。
“格格,您醒了?”
守在外間的嚴嬤嬤聽到動靜,連忙端著一碗醒酒湯進來,臉上帶著關心。
姜瑤趕忙伸手接過醒酒湯,一口氣喝了大半,才感覺嗓子舒服了些。
她看著嚴嬤嬤那欲又止、戰戰兢兢的模樣,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嬤嬤……我昨天……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她試探著問,只是問出來,那變得完全不像樣的嗓子,一時都愣住了!
她昨晚到底唱了多少歌!
這破鑼嗓子,還不如安小鳥那壞了的嗓子。
這酒真是喝不得啊!
看嚴嬤嬤一臉的憔悴,看來她這次把一群原始古人,還是最講規矩的一群人,嚇得不清啊!
嚴嬤嬤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復雜,心里糾結許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猶豫道:
“格格!
您……您以后可千萬不能再喝這么多酒了!
太嚇人了!
您昨晚……您爬上了房頂啊!”
爬屋頂?!
還好常規操作,被嚴嬤嬤嚇得提起來的心,瞬間放松下來。
她還以為在陌生的環境,她干了更出格的事呢!
只是,她真沒想多喝!
誰知道,這雍親王府的好酒不是民間她們喝的那種能比的,度數高上不少,她心情好,一時沒有注意,就醉了!
下次,她就喝兩杯嘗嘗味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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