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和胤在正院鬧出來的動靜不小!
雖然兩人已經離開,但那那嘈雜聲還是隱隱傳到了前院離得近的地方。+咸~魚\墈¢書·王.~首_發?
東書房里,鄔思道正抑揚頓挫地講解著《論語》中的篇章。
然而,下面坐著的兩個學生——弘晙和弘時,卻明顯有些坐立不安,心不在焉。
倆人對視一眼,目光一致的偷瞄一眼,坐在正前方嚴肅的先生,又悄悄伸長了脖子想往窗外看。
鄔思道何等人物,豈會看不出兩個學生的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
他手中的戒尺“啪”地一聲輕敲在書案上,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靜心,學須靜也,才須學也,浮躁乃求學大忌。”
兩個小家伙嚇了一跳,立馬端坐身體,收回心思,假裝將注意力放回書本上。
然而,沒過多久!
弘晙杏眸再往外偷瞟時!
卻忽然頓住了!
他看見蘇公公抱著好大一束……花....
那花束扎得甚是顯眼,弘晙的目光不在花上,而在粉色綢緞打成的粉色蝴蝶結!
這扎東西手法……怎么那么像他額娘的手筆。
他額娘只要是系帶子的東西,她都是打這樣的結,她說這是“蝴蝶結”,說這是老祖宗傳來來的,因為像蝴蝶而得名。
每年家里過節,或是有人過生日,她額娘送到禮物外面,總有這樣一個蝴蝶結,而且額娘還喜歡用一些色彩鮮艷的布來做。
所以,弘晙可以肯定蘇公公懷里這束花是他額娘的杰作!
在清遠鎮的時候,每到花多的季節,額娘就喜歡漫山遍野地采花回來,把家里的瓶瓶罐罐都插得滿滿當當。
額娘常說,看著這些漂亮的花,心情就會變好。
還說花的用處很多,開花時可以觀賞,花干時可以泡茶,還有惹人生氣時可以送花道歉,既經濟又實惠!
他不理解什么經濟與實惠!
但他只知道,三姨生額娘氣時,額娘送花和肉,三姨就不生氣,
所以,這束花是額娘扎來給阿瑪道歉的。
弘晙滿意的點點頭,心想,額娘有聽他的話。
可是……不對啊!
如果是送給阿瑪的,蘇公公怎么抱著花往外走呢?
阿瑪的書房不在這邊啊!
弘晙瞬間坐不住了!
難道阿瑪不肯原諒額娘,所以,連道歉的花他都不要!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鄔思道嚴厲的目光掃過來:“三阿哥,何事?”
弘晙這才意識到還在上課,他看向盯著自己的先生和弟弟,杏眸一轉,猛地捂住自己的小肚子,小臉皺成一團:
“先生……學生肚子痛……想出恭......”
鄔思道探尋的目光在他臉上停頓了一瞬,又瞥了一眼窗外遠處蘇培盛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想到今早胤禛的下的那道誰也不見的吩咐!
竟是連他們這些門下謀士都不見,商談事情,還得書信來往!
說實在的,鄔思道也有幾分好奇,這雍親王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朝堂上似乎沒什么大事啊!
還有,為什么戴鐸今早只問了一個問題,得知雍親王是從后院靜心齋回來才如此時,露出那抹的那抹意味深長的笑,讓他百思不得其解。+q′s¢b^x\s?.?c,o\m¨
戴鐸那個老匹夫也不給他解答,著實勾起了他幾分好奇心。
如今,看三阿哥這樣的舉動,他才想起,那靜心齋不就是三阿哥和他額娘居住的院子。
三阿哥的額娘,真實身份和本事,他們也是有所耳聞!
難道......鄔思道輕咳一下嗓子,聲音略有些不自在道:“去吧,快去快回。”
“謝先生!”
弘晙瞬間忘了裝肚子痛,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撒開腿就往外跑。
看弘晙那猴急的模樣,鄔思道沒好氣道:“這小子!!”
看弘晙跑出去了,坐立不安的弘時更加心慌了,他眼珠一轉,也學著弘晙剛才的模樣,捂著肚子嚷嚷,想跟著一起溜號。
“先生,我肚子也......!”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鄔思道一個眼神掃掃過來,把猥瑣的話咽了回去。
“四阿哥,《弟子規》首章可背熟了?
三阿哥昨日便已倒背如流。
你若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來,便可同去。”
弘時瞬間蔫了,小臉垮了下來,悻悻地坐了回去,哀怨地看了一眼他三哥飛奔的背影。
........
胤禛讓蘇培盛把花處理了,但怎么處理,他一時拿不定主意,聽說院子里有個小太監侍弄花草很有一手,就想先把花給養起來!
這樣兩邊都有交代。,精¢武.暁?稅-蛧′!首.發\
只是剛走到垂花門,他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蘇公公,蘇公公,等等!”
蘇培盛轉過身,被花擋住了視線,他一沒看到人,但他知道是弘晙,臉上瞬間露出苦笑,怎么就遇上這小祖宗呢!
弘晙才不管這些,他直接跑到蘇培盛的前面,指著他懷里的那束花,直接問:
“蘇公公,這花是我額娘送給阿瑪道歉的嗎?”
蘇培盛覺得他懷里這束花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他把臉躲在花后,聲音支吾,委婉道:“回三阿哥……這…這確實是姜格格讓人送來給主子爺的,只是......”
“只是什么?
弘晙一臉不解,他看看蘇培盛懷里的花,又指了指胤禛的書房。
蘇公公,阿瑪的書房在那邊,你怎么往這邊來了!”
蘇培盛:......
難道是是你阿瑪不喜歡,讓處理了,這多傷人啊!
還有,要是三阿哥回去這一說,那祖宗生氣了,他有預感,以后主子爺要想再近那祖宗的身,怕是更難!
只得含糊道:“主子如今正在病中,太醫說,花香太濃,聞了怕引起咳疾……所以…所以奴才自作主張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