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人少,繳費的窗口只開了一個,孟晚梔前面還有兩個人,她排隊等,輪到她了,問怎么繳費,她毫不猶豫的掃碼付錢。
然后拿著繳費單,去取檢查單子,回去的時候摁錯了樓層,她都走過一條走廊了,才意識到錯到了住院樓。
孟晚梔原路返回,經過一間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不經意間瞥見病床上的人。
他正看著門口,只有頭頂一盞暖燈開著,燈光照在他瘦得約莫能突顯骨骼的臉上,偌大間單人病房,除了病床范圍,其余地方光影逐漸暗淡,直至隱沒進黑暗里。
是謝北修?
他也看見了孟晚梔,只那么一眼,認出她后,著急得想要撐起身子,可被子下的腿似有異樣,他又摔了回去。
孟晚梔注意到他發絲蓄長,沒洗過,黏成一塊。
狼狽,可憐,邋遢。
“你是病人家屬?”
兩個路過的護士,看見她一直站在門口。
孟晚梔收回視線,“不認識。”
她聲音很輕,透過門縫傳了進去。
謝北修雙眸緊縮,張張嘴,但沒聲音出來。
“還以為你是家屬呢,既然不認識,那就走吧。”
“嗯。”
孟晚梔直接走了。
病房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護士要開門,被同事給攔住了,“這間病房里的閑事最好別管。”
“他都摔地上了,而且他那腿二次傷害,差不多廢了,真不管啊?”
“不管,送他來的人給找了兩個護工,你也看見平時都怎么照顧他的,就是不想讓他好,他很久沒擦身了,也沒人洗頭,換藥倒是沒拖,但是長新肉必定痛苦,他成天躺著,被子都捂餿了,很明顯就是特別關照過,不然護工怎么敢的,你就當沒看見,別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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