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叫做源物質生物，是一種沉眠于地底和古代遺跡當中的怪物。”

靜靜聽完泰瑞納斯的講述，艾薩克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有關那些怪物的信息，只是他的話點到即止，并沒有急于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有關源物質生物詳細情況我可以回答，但在此之前我也有個問題，希望能得到答案。”

“你問。”

泰瑞納斯眼眸幽深，卻并未表露出情緒，點了點示意對方詢問。

“革命起義軍似乎早有預見源物質生物的存在，并以此安排了種種的后手，甚至做出了欺騙性的舉動，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在那場戰爭發生的時候，艾薩克正于地底與操縱者激烈交鋒并不了解情況，但在這段時間內他也從曼斯和特瑞莎的口中，了解到了不少詳細的信息，自然也察覺出了種種的疑點。

不管是那支追蹤源物質生物的特種小隊，還是假死戰略性避開對方當然視線，所有的表現都指向，革命起義軍的領袖知曉源物質生物的存在，并以此展開謀劃！

“原來你好奇的是這個嗎？”

泰瑞納斯背負著雙手緩慢向前，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沒有人能提前預見未來會遭遇什么，我當然不可能知道源物質生物的存在，最初革命起義軍攻占柏林的時候，我們通過搜查帝皇寢宮和市政廳找到了有關寒潮來襲的信息。”

“以此為基礎，我們很快尋找到了一份帝國建立能量塔的坐標，并開始積極招手人手和物資，第一時間就開展了遠行計劃，甚至我的老友科納還提出了驅趕難民用以沖擊能量塔的計劃！”

低沉的聲音一點點的將事情娓娓道來，敘述著曾經的過往和所見所聞。

“這聽起來沒什么問題。”艾薩克眉頭微蹙，等待著對方便的下文。

“從表面上聽起來，當然沒什么問題。”

泰瑞納斯輕嘆一聲，說道：“可當然與事件當中的人極為熟悉時，就能察覺到整件事情的不對勁，科納是我多年的好友，他是什么性格我最清楚，智謀出眾卻不夠果決且心慈手軟。”

“可有一天，他突然就性情大變，跑到我面前來說，要驅趕數十萬的難民不遠萬里的跨越嚴寒前往北方大陸，讓他們在抵達目的地后沖擊能量塔，絲毫不顧及這一路上會死亡多少人，這也許會是我提出來的想法，但絕不該從他的嘴里說出來！”

說到這里，泰瑞納斯一頓，隨即繼續道：“如果此刻你是我的話，你的反應應該是什么？”

“我應該會表示疑惑！”

艾薩克也是毫不遲疑，表達出了自己第一時間的直觀感受：“無比熟悉的人突然性情大變確實會讓人感到疑惑，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懷疑的？”

“是...也不是。”

泰瑞納斯說道：“人的性格是多變的，沒人因為一次莫名的改變去隨意懷疑親近的人，真正讓我察覺出異常的是持續不斷的接觸，我那時沒有露出異常，可能讓他對我有了錯誤的判斷，我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老友的影子，仿佛那個人只是保存了一副皮囊，靈魂已經被另一個人占據。”

“當有了一個懷疑的念頭和目標，再以這個目標的行為和語，去揣摩他的用意和目的就非常容易，特別是我假裝毫不知情，甚至刻意透露給他一個信息，從結果的反饋我同樣也能得到答案，種種事情疊加在一起，一個模糊的拼圖自然就悄然浮現。”

聞聽此，艾薩克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人老成精，僅憑性格的改變就懷疑相處多年的老友有問題，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相信，特別是對方根本不知道源物質生物的前提下。

“難怪我們在遭遇那個怪物的時候，它像是提前會知道有人會到來一樣，原來他們是你拋出去的一個誘餌。”

“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明知前方是絕路，仍舊派遣他們前去？”泰瑞納斯說道。

“這件事情我沒有資格給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