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起初有些嘈雜,隱約能聽到車流聲,不過很快便歸于安靜,喬彧低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嗯。”
原來他早就知道是自己,所以當初才會答應去赴那場相親宴。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恍惚,又忍不住追問:“那你早就認識我?”
她一直以為,那荒唐又難忘的一夜,是她與喬彧交集的開始,可現在看來,似乎從更早之前,他們的人生就有過重疊。
“嗯,”
喬彧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柔和,“你以前那么耀眼,在學校里走到哪兒都是焦點,想不注意到你都難。”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林薔的記憶閘門
。
是啊,她和喬彧是校友。
原來那一晚,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她,所以才會那么溫柔。
而曾經的自己,眼里只有楊帆,滿心滿眼都追隨著他的身影,從未留意過,人群中還有一個喬彧,在默默注視著自己。
想到上次做夢夢到喬彧后來為她報仇的那些畫面,林薔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復雜的情緒,又酸又暖,像是被溫水浸過的棉花,柔軟得一塌糊涂。
她忍不住猜想,他當初那么做,或許不僅僅是因為知道安安是他的兒子,或許,也與她有關吧?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跳又快了幾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沈敏的敲門聲:“薔薔,周阿姨要走了,出來送送。”
“我馬上來。”
林薔急忙對著電話那頭小聲說了一句,匆匆掛掉通話,才推門走出臥室。
另一邊,喬彧踩著蘭亭序觀景走廊的青石板往回走,廊下掛著的紅燈籠被夜風拂得輕輕晃,暖光在他身后拖出道忽長忽短的影。
他今晚確實有事兒,何映陽約了他見面。
掛了林薔的電話,喬彧就倚在走廊盡頭的朱紅立柱旁,指縫間夾著支煙,煙身泛著冷白的光,卻遲遲沒湊到唇邊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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