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箏吼了三次之后,醫療隊終于趕過來。
君沉和時年的燒傷都很嚴重,時年更是已經生命垂危,醫療人員給他們做了簡單的急救措施,就抬上擔架送去醫院。
這一片工廠注定要化為烏有,即便能留下證據,也全部都掩埋在了灰燼當中。
陳箏臉色陰沉的看著這片地,緊緊捏住了拳,心底翻滾著怒火。
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君沉受這樣重的傷,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為了一個人那樣瘋狂。
他很欣慰君沉有自己心愛的人,卻無法原諒這次事件的元兇,他陪著君沉這么多年,早已不止是上下屬的感情,更是兄弟。
“陳秘書。”
司機喊了他一聲,“我們該回去了,先生的事情,我們也還要查清楚,在他醒來時候報給他。”
“嗯,讓大家都辛苦一些,盡快查清楚,牽扯的人一個都不要落下。”陳箏眸色冰冷陰狠,一字一句用力道,“老板醒來之前,我會讓他們先付出一筆代價。”
司機深深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陪著他上了車。
陳箏雖然只是個秘書長,看起來職權不高,可卻是公司里實實在在的和徐霖平起平坐的二把手,不僅在公司里,在君沉的勢力范圍內,沒有陳箏動不了的東西,何況他們陳家,也不是吃素的,在上流圈子里,陳家的聲望雖比不上君家,可也不差。
司機深刻的意識到,這次那些人是真的做了一件十分不該的事情。
陳箏這邊抓緊查證事實搜集證據,醫院里也在全力搶救時年。
好在,雖然危及性命,卻還是搶救回來了。
時年和君沉的病房再次被安排在隔壁,卻雙雙昏迷著,沒有醒來。
陳箏忙碌中來看過一眼,聽了醫生的診斷,就又去忙了。
那幾個小混混被立刻揪了出來,陳箏將他們扣下,等著君沉的處置。
這次的事情鬧的這樣大,不是程晗他們在媒體上修飾兩句就能了的。陳箏也在收集各種證據,希望將程晗就這樣拉下馬來。
隔了一天,先醒
來的還是君沉。
雖然手臂和后背燒傷嚴重,可到底沒有危及性命,再加上身體的疼痛根本無法讓他安眠,幾乎是被迫醒來的。
“老板。”
陳箏語氣里略帶著幾分急切的喊了一聲。
他見君沉想要做起來,忙喊了護士來幫忙,將人扶起。
“先喝水。”
給君沉倒了水,看著他抖著手喝下去,陳箏才松下一口氣。
“時年呢?”
君沉清冽的嗓音一片嘶啞,卻仍透出濃濃的寒意和威壓。
“在隔壁,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你放心。”
陳箏將水杯放在一邊,欲又止,沉默下來。
“說。”
君沉喉嚨里難受,話語能簡略就簡略。
他沉甸甸的眸凝視著陳箏,讓他不敢隱瞞。
“時小姐雖然脫離危險,可依舊存在著隱患。”陳箏用平靜的語氣,緩慢的,一字字的說著,“如果三天內醒不來,只怕……就再也不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