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推開病房門走進來,正對上時年望向這邊的雙眼。
她的眼神很軟,甚至隱含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聽說是你跳下去救我的,你的身體怎么樣?有沒有被影響到?”
“沒事,我很好。”
君沉走過來坐下,幫時年攏了攏被子。
他的臉龐依舊是那股平淡的模樣,可時年從中卻看到了一絲不對勁。
“怎么了?”
時年拉住被角,雙眉輕輕蹙了一下,“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只是因為身體狀況,他不會有這樣的深情,君沉也不是那種忍不住疼痛的人。
君沉的手頓了頓,緩慢的撩起眼皮,撞上了時年擔憂的視線。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對視,誰都沒有再說話。
許久之后,時年從嘴里吐出了一口濁氣,略有些失望的說:“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不勉強你。”
“時年。”
君沉喉嚨滾動,喊了她一聲,幽深的雙眸中透出復雜的神色,“對不起。”
時年一怔,還未離開的視線重新回到了君沉的面龐上。
她的眉蹙的更深,“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和我這樣道歉,是程晗喪心病狂,帶著那么多人把我綁走,我現在可以好好的坐在這里,也是因為你講我救回來,應該是我感激你。”
“不。”
君沉搖搖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和我在一起,你……”
“沒想過。”
時年的語氣稍微沉了下來,聽上去很不高興,“我不知道是誰跟你說了什么,可我們兩個在一起,那是因為我們兩情相悅,既然如此,就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人,程晗的錯,也不該由我們來承擔。”
君沉沒有答話。
他眸底極快的閃過一抹一樣的情緒,時年沒有看清,也不知道他是否想清楚。
剛要開口再說,就聽君沉道:“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
時年只得閉上了嘴。
之后君沉沒提這件事,似乎恢復了正常。
時年觀察他許久,終于逐漸放下了心。
在醫院里照顧了她兩天,君沉就開始正常上班,只在晚上的時候回來看看時年。
這期間,程父也來看過時年。
從他的口中,時年知道了這件事的后續。
程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被各界攻擊,因為程晗這樁事,媒體和網友們也紛紛質問他們家如何養出這樣的一個女兒的,就是合作項目,也全都被君氏給截走了。
除了他們程家,之前參與的那幾個女人,也不怎么好過,聽說其中一家已經破產,剩下的每天都在求君沉放過。
相對好一點的就是時氏了。
君弦思這次難得的和君沉意見統一,幫他一起處理這件事情,可卻獨獨放過了時氏,甚至明里暗里的幫忙,因此幾乎沒損失什么,就是時沐整天不敢出門,聽說又病倒在了醫院里。
程父嘆著氣說:“我知道是我們程家對不起你,我也沒資格讓你放過誰,我今天來,就是看看你怎么樣,你如果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都會給你補償。”
“我不要補償,我還是那句話,程伯父,管好程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