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時年身后的是老爺子。

“爺爺。”

時年喊了一聲，而后道：“外面冷，您還是進去吧。”

“我身體硬朗，這不算什么。”

老爺子淡淡說著，走到了她的身邊，“你為什么要和君沉在一起？”

“什么？”時年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名利地位？不如直接說出來，我喜歡直爽的人，只要你肯離開君沉，這些東西，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君老爺子背手而立，淡淡的說著。

時年眸光閃動了一下，轉開目光。她看向天際的冷云，同樣語氣平淡道：“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我喜歡他，和這些沒關系，您給我再多東西，我也不會選擇離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們兩個之間感情沒了，或者是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時年眸色堅決，“如果您是要和我說這些才特意出來，大可不必，您還是進屋吧。”

老爺子沒動，忽然嗤笑了一聲，“感情？”

他的聲音里帶著嘲弄：“你覺得什么是感情？感情這個東西，無論被人說的多好，在我看來，都是最沒用的東西，即便它能帶來快樂，可快樂之后呢？我看不到實際的東西和利益。”

“在您眼中，就只有利益嗎？”時年有些可悲的看著他，“我覺得您不是這樣的人，您很喜歡君昊然不是嗎？這也是感情。”

“你說的沒錯，我是最喜愛他，那孩子會說好話，能讓我開心，可一旦他做出讓我不開心的事，我就不會再喜歡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爺子神情十分冷漠：“你還年輕，也有才華，我也很欣賞你，你愿意為君氏做事，我很歡迎，可如果你覬覦你本不該得到的，我不會坐視不管。”

“老爺子想怎么做？”時年毫無溫度的微笑，“我其實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您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抹去一個人的感情呢？”

時年微微偏了一下頭，眸中帶著真誠的疑問，卻也像是在譏諷一般：“您可以給人肉體和心靈上的傷害，可這樣做，您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感情了嗎？只要無法改變，我和君沉就依舊互相喜歡彼此，您所做的，也只會讓我們在一次次的磨難中變得更加堅定，我看不出這樣做對您有什么好處。您既然看重利益，難道看不透這一點嗎？”

老爺子緩緩轉過頭看向她。

對上她那干凈無畏的目光，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老了。

驀然一笑，他搖搖頭：“我說不過你，不過我依舊相信，感情雖然偉大，卻不能闖過所有難關。”

“那我們打賭如何？”時年揚了一下下巴，自信又有些張揚，“如果我和君沉在經過您的刁難后仍未改變心意，您就接受我。”

“小丫頭，你知道自己在和誰打賭嗎？我就算退休了，可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這樣輕狂的話。”

“所以呢？您敢接這個賭注嗎？設多少道難關也由您決定。”

“你都敢，我為什么不敢。”

老爺子眼中燃起了一絲久違的斗志：“那就十道難關，如果你們真的都闖過去，那我相信你所說的感情可以超越一切，也承認我帶給你們的痛苦無法抹去感情，同樣的，我會接受你做我君家的媳婦。”

時年唇角揚起一絲笑容，眸中帶著一絲狡猾的神色：“其實在爺爺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代表您的心里認可我了，您只是還放不下門第之見，如果我是程家大小姐，您一定就接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