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點點頭,朝君沉看了一眼,“那我就先出去做事了,不打擾你們說話,君先生,這幾天你都在這里照顧時年,記得我昨夜叮囑你的吃藥時間,不要忘記。”
“我知道。”君沉淡淡應了一聲,倚靠在那邊沒有動。
陸景琛對時年笑了一下,就已經站起了身,他知道接下來程父還要說事情,也知道時年最近容易疲勞,恐怕說不了太長時年的話,因此并未想過耽誤時間,做了份內的事,就干脆的離開了病房。
整個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沉默的氣氛。
時年的目光在程伯父和君沉的臉上逡巡了一下,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開口。這兩個人今日都有些反常。
“那個……”
程父搓了搓手,小心的開口,“關于網上的事,我聽說你還沒有看到。”
“嗯,君沉不讓我看。”時年余光掠過了君沉,頷首說,“他說希望您能當面和我說,所以我還沒有去關注過,不知道您想要和我說什么事情?”
“是這樣。”程父抿了一下嘴唇,緊張而不安的眨了幾下眼,“關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時年疑惑的歪了一下頭,“我的身世有什么問題嗎?還是時家出了什么事情?”
可這似乎也牽扯不到程家吧?
見她是真的一無所知,程父心一橫,干脆的說:“你真的對自己的身世沒有懷疑過嗎?你根本就不是時家的親生女兒。”
時年怔了一下。
她的瞳孔逐漸變大,錯愕的抬起頭看向君沉,想要印證程父說的話。
“他說的是真的。”君沉走過來坐在了床側,深邃的眸光隱隱含著一抹擔憂,“當年在醫院里,你被抱錯了,因為熊貓血稀有,在確定了你的血型之后,醫院里的人沒有多考慮什么,也沒想到醫院里其實還有一個熊貓血,就將你抱給了時家。”
時年呼吸一促,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蠕動著嘴唇說出的話,帶著顫抖:“所以……當是和我一起出生的……”
“是程晗。”
君沉篤定的話,徹底印證了時年心底的答案。
這一瞬間,時年的眼眶忽然紅起來,胸腔里有一股炸裂的情緒似乎要噴涌而出,震的她腦袋嗡嗡直響,讓她有些暈眩。
所以……
這算什么?
程晗和她的身份……其實是錯的?
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掌心,時年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時年。”君沉有力的聲音在時年耳邊響起,“不要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是時年。”
是……嗎?
時年抿了抿嘴唇,掌心緩緩捏住了被子。縱使她的手有些疼,可這疼痛,卻沒辦法撫平此刻心里的那股情緒和沖動。
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情緒該怎么形容,只覺得整個人都很懵,除了懵,她甚至感覺不到其他的情緒。
“時年……不,年年。”程父小心翼翼的喚她,“對不起,我沒想要嚇你,也并不打算借此傷害我,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所以才自作主張來告訴你,如果你沒辦法接受,我不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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