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
但他這問題問的為什么這么奇怪?什么叫再跟他做一次?
又為什么要捂住她的眼睛?
視線被隔絕,身體被掌控,仲希然有種兩人的關系一剎那退回剛結婚那時的錯覺。
相同的是同樣的臣服姿態。
不同的是此刻的心情。
她身上還殘存著微弱的消毒水味道,十分頑固。
祁斯年心中的妒火忽然被點燃。
他兇狠地咬了上來,沉聲:“希希,記住我。”
仲希然被弄得眼淚差點都出來了:“你屬狗的嗎?”
他吃起醋來簡直要命。
結束后好久好久,她都癱軟在沙發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祁斯年坐在沙發尾,她腳恰好搭到他腿上。
他在晦暗中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片刻后,他戴上金絲眼鏡,點燃一支煙。
仲希然看著空氣里猩紅的一點,突然感覺有點餓。
也難怪她餓——簡直身體被掏空。
她想抬腳踢祁斯年的腿一下,還沒動,聽見祁斯年啪一聲打開了沙發旁的落地燈。
仲希然下意識用衣服蓋住自己。
聽見祁斯年平聲問:“你想什么時候分開?”
他摁滅了煙。
她大腦空白了一瞬。
幾秒后,她有些茫然地問:“為什么要分開?”
他驀地轉頭看她。
昏黃的燈光落在祁斯年身前,他的臉仍舊藏在黑暗里。
仲希然呼吸微亂地坐起來,聲音有些慌張:“你……是生氣了還是認真的?是因為我今天去見他嗎?”
祁斯年啞聲問:“你沒想過分開?”
“當然沒有。”仲希然起身坐到他身旁,親昵地抱著他胳膊,“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祁斯年頓住。
他的心臟在黑暗的深淵里逐漸上浮。
他感覺自己聲音在發顫:“我聽見你說——原諒他。”
仲希然恍然大悟,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點心疼。
她蹭到祁斯年懷里,手勾著他脖子,看著他說:“原諒的意思是過去的事情我不怪他了,這事兒翻篇兒了。難不成我還會跟他在一起啊,這怎么可能。”
祁斯年身體瞬間放松下來。
整個人好像在懸崖邊走了一遭,差點摔下來時發現只是一個幻覺。
他垂眸,看向掛在他身上的仲希然。
她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祁總這么沒自信啊。”
祁斯年手臂緊緊抱著她,幾乎是咬牙道:“仲希然,你見了他六個小時。”
仲希然想了一下:“有那么久嗎?”
“三點,我把你送進去的。”祁斯年說,“你九點多才回來。”
仲希然“啊”一聲,“其實我是去……”
她的話被打斷。
“知道我每一秒是怎么熬過來的嗎?”祁斯年眼角發紅盯著她,“那么長的時間,你們抱了嗎?接吻了嗎?甚至——”
他停住。
她心里一陣抽疼。
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子,好似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她伸手緊緊抱住他,用身體溫暖他。
她柔聲說:“沒有抱,沒有親,更不可能有別的。我只是給他一個機會,為過去的事徹底畫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