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從國公府出來,晚上就去了忠勇侯府。
“都按照你說的,與大長公主說了。只是青凌小姐,你這是何意?”
在何大夫看來,孩子與國公府撇清關系,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孩子不是展行卓的。
丟的是展行卓的臉面,對姚青凌來說,不過是虱子多了不癢,她已經和離,跟誰有孩子,礙著誰的事兒了?
孩子出生后,只要說不足月就能遮掩過去。
“看大長公主的意思,她定是要孩子認祖歸宗的。”何大夫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青凌。
國公府的子嗣不興旺,世子爺跟前只有一個嫡子,兩個庶子和兩個庶女。
展二爺連一個都沒有。
這要是再夭折一兩個……
偌大的國公府,再加上一個公主府,這么大的家業,當然是子嗣越多越好。
青凌笑了笑:“何大夫,你不了解大長公主,也不了解展行卓。”
他們的身上流著的是皇族血脈,天生尊貴。
皇族是不容受辱的。
后宮的嬪妃若是穢亂后宮,嬪妃的死相會很慘,她們的家族也受牽連。
大長公主可以捏著鼻子放青凌離開,但絕不允許她穢亂展行卓的“后宮”。
一旦大長公主確定這孩子不是展行卓的,青凌可能死于睡夢,也可能死在去鋪子的路上,或者沉尸河道了。
姚青凌可不想死。
何大夫嘆口氣:“我能幫你的,就只能幫到這里了。你有本事,后面的路,就自己個兒好好走著吧。”
青凌叫夏蟬送送何大夫,夏蟬給何大夫塞了一張銀票。
屋里,青凌慢悠悠地喝著銀耳百合湯,心想,該走下一步了。
夏蟬回到屋子里,樓月正在猜測大長公主什么時候來侯府。
“聽說二爺就快回京了,大長公主會不會來府里,跟侯夫人說,讓你們再成親?”
姚青凌慢條斯理地喝著燕窩,她道:“成親這事兒再說吧,但我想,有些人就要難熬了。”
姚青凌的這一招,叫禍水東引。
她讓何大夫在大長公主的面前提到周芷寧。
她和離的真實原因是展行卓對她沒感情,把她當擋箭牌;大長公主也只是利用她,把她當工具。
但她和離,周芷寧確實占了很大原因。
姚青凌要讓大長公主記恨周芷寧,把展行卓“妻離子散”的賬記在周芷寧的身上。
而不是計較她不懂事,懷著身孕還要折騰,非要鬧和離。
是周芷寧逼得她受盡侮辱委屈,飽受磋磨,為了孩子她才不得不離開。
周芷寧若過得好,那么她與展行卓復婚一事就永不可能。
當然,姚青凌也只是在給大長公主畫餅。
她要讓大長公主覺得,只要周芷寧還在,她就永不原諒。
樓月聽完恍然大悟,她贊同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么,小姐不可能沒有目的地做這種沒好處的安排。”
夏蟬笑:“瞧你說的,小姐做這些也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雖然姚青凌已經找了忻城侯府做靠山,可畢竟不是自己人,皇后娘娘最后能不能點頭還是個未知數。
姚青凌更相信自己,她這樣做,是多了一重保障。
“可是……”夏蟬想到了什么,“可是若二爺知道了,他會回京嗎?”
展二爺不同于大長公主。
他與姚青凌畢竟是做過夫妻的。
夏蟬只要一想到展二爺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就很是無語。
他怎么會覺得,自己愛著其他女人的時候,青凌小姐還心系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