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很快就從家里拿了戶口本出來。
母親死后她的戶口就單遷了,跟周延結婚的時候用過一次,給希希上戶口的時候用過一次,后來就一直留著沒動了。
她想著希希到底不是周延的親生女兒,也就沒讓她的戶口上到周延名下,自己也沒把戶口遷過去。
這事周延也沒提,像是早就預示了他們走不到一起。
“這個給你。”
她將戶口交給顧謹之,顧謹之只看了一眼,沒接。
“不急,到民政局再給吧。”
上了車,郁暖心自覺地坐到后座。
不是她要把顧謹之當司機用,是周延不讓她坐副駕,這事對她造成了心理陰影,那個位置會激起她本能的厭惡。
顧謹之踩了油門,十五分鐘后兩人便到了民政局。
她將戶口本拿在手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艾萱打來的,郁暖心將戶口本給顧謹之時莫名心虛。
“怎么了?不接電話。”
顧謹之看了一眼她手里捏著的手機,郁暖心尷尬道:“哦。”
然后跑到旁邊將手機貼在耳邊,顧謹之將戶口本拿走了,她的心還在狂跳。
“暖心,你在干什么,怎么這么久才接我電話?”
艾萱還打算約郁暖心吃午飯呢。
“沒,在處理點事,找我有事?”
她不敢說跟顧謹之來民政局了,就算不是她跟顧謹之結婚,心里也是一片兵荒馬亂。
像做了賊一樣。
“我看到了飯點,想約你一起吃午飯。我剛打電話給我堂哥了,奇怪他也沒接,你們倆現在不會在一起吧。”
郁暖心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動著,對著艾萱。
也就是說顧謹之現在也是已婚的身份了。
她將結婚證還給了顧謹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
“我請你吃飯,算是對你的幫忙表示感謝。”
很自然地邀請,郁暖心幾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不過,她還是婉拒了。
“我回公司食堂吃吧,不用浪費錢。”
顧謹之看了她一眼,不勉強。
“好。”
“你以后不用天天來接我上下班的,錢還給了我,我們之間就不存在雇傭關系了。”
顧謹之的手頓在了方向盤上,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
“郁小姐,有件事情你可能沒明白,我讓你雇傭我是因為你出現在公共場所會對陌生人有隱藏危險,我保護的不只是你,而是公共安全。跟你雇不雇傭我沒任何關系,所以你不用介懷。
錢給你是反聘你,也就是我需要你以我妻子身份出現的時候你配合我就行,唯一的區別是,因為跟你之間沒有了金錢交易,我的收入就沒有了,我不可能等著餓死,所以,我還要接別的保單。但對你的貼身保護職責是不變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也不用管。”
郁暖心啞口無,感覺自己說了個不太合適的話題,她輕咳以掩飾心底的尷尬。
到了公司,顧謹之目送她進去之后才驅車離開。
郁暖心莫名松了口氣。
每次跟顧謹之在一塊她就會感覺到滿滿的壓迫感,她想擺脫他,但又不得不顧及希希的安危,只能作罷。
顧謹之將結婚證拿出來,一共四本全部放進了儲物箱里。
郁暖心回到公司還沒待到十分鐘,拍賣行那邊打了電話過來。
“郁小姐,我們這次有賣家拿藏品出來拍賣,其中一只翡翠鐲子正是您提到過的帝王綠冰魄,不知道有沒有興趣過來看看。”
郁暖心聽到后激動地站了起來:“有,我馬上過去。”
那只帝王綠冰魄是母親留下的遺物,最艱難的時候為了扶宋青淮直上青云,母親賣掉了自己許多陪嫁首飾來資助父親,宋青淮才有今天。
可惜我扶夫君凌云志,上岸首斬意中人。
母親陪宋青淮吃了這輩子本都吃不到的苦,到了享福的時候卻連命都沒了。
若是此生還有遺愿,母親希望能將當初她賣掉的首飾都能盡數贖回來。只是還沒等到這個愿望實現,母親就撒手人寰了。
她沒跟顧謹之打招呼就走了。
不過郁暖心這次學乖了,獨自出去的時候戴了口罩帽子和墨鏡,確保沒人認出她時直接打車去了拍賣行。
進了會場,她才拿掉那些遮掩。
現場坐滿了人,她看著手上的畫冊,直接翻到馬上要進行拍賣的帝王綠冰魄,那通體剔透的翡翠像一道光,直擊她的靈魂深處。
那不只是只鐲子,而是母親對父親的一片癡情,結果也正驗證了,與其扶君凌云志,不如自掙萬兩金。
她坐下沒多久,艾萱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