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咬了咬唇，心有不甘，但到底不敢跟陸凜正面沖突，只得悻悻地擺了擺手。

傭人立刻松開了明嫣。

“我們走著瞧！”秦婉狠狠瞪了明嫣一眼，轉身快步進了大門。

陸凜這才走到明嫣面前，垂眸看她：“沒事吧？”

明嫣活動了下被捏痛的手腕，搖頭。

她抬頭看向陸凜，夜色中，她眼底像燃著兩簇幽冷的火。

“陸凜，”她盯著他，“你知不知道，是誰在你哥車上動了手腳？”

以傅修沉的警覺，普通手段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一定是身邊的人下手……

晚風吹過，帶著初冬的寒意。

陸凜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落在遠處黑沉沉的樹影上，嗓音微沉，“還在查。”

明嫣的眉頭微皺，想到傅修沉出事后，除了傅承平外，傅承慧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她沒有再追問，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我知道了。”

她轉過身，拉開車門，聲音沒有任何波瀾，“我也會繼續查。”

車子引擎發動，尾燈劃破黑暗，迅速駛離。

陸凜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只覺得胸口莫名堵得厲害，他煩躁地一腳踹在旁邊的樹干上，震得枯葉簌簌落下……

……

第二天，明嫣便直接去了躍華生物。

大廈依舊高聳入云，卻仿佛籠罩著一層無形的陰霾。

她剛走出電梯，就聽見法務部方向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周慕！你別給臉不要臉！傅總已經不在了，躍華現在由傅承平先生暫代管理，我們來接管法務部是名正順！”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指著周慕的鼻子，語氣咄咄逼人。

周慕站在法務部門口，身后是幾個面色憤慨的年輕律師。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鏡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冰。

“名正順？”周慕嗤笑一聲，“這是傅總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在這兒撒野！”

“你！”那男人氣得臉色漲紅，“周慕，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傅總已經不在了，你以為你能擋多久？”

“擋多久是我的事。”周慕語氣斬釘截鐵，“只要我周慕還站在這里一天，這法務部就還是傅總的地盤！想要進來，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他身后幾個年輕律師也齊刷刷上前一步，眼神里是全然的維護和堅定。

那幾個人顯然沒料到周慕如此強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好！好你個周慕！咱們走著瞧！”為首那人撂下狠話，悻悻地帶著人離開。

走廊里暫時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法務部員工們的低語。

周慕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一抬眼，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明嫣。

他愣了一下，快步走過來，“明小學妹？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明嫣的目光掃過狼藉的門口，“他們是傅承平的人？”

周慕臉色凝重地點頭，“傅總一出事，他們就迫不及待了，今天已經是第三波了。”

明嫣的心沉了下去。

周慕再強硬，終究只是傅修沉雇傭的首席法務，面對傅家名正順的接管，他能抵擋多久？

“周律師，”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關于傅修沉……出事那天，他真的在車上嗎？有沒有可能……”

周慕看著她眼底殘存的一絲微光，沉默了片刻，引著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周慕的聲音帶著沙啞，“傅總出事前給我打過電話。”

明嫣猛地抬頭，心臟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