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汐連忙應聲,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塊約莫三指寬的金質令牌,遞給了江云帆。
江云帆伸手接過,拿在手里仔細端詳,發現那沉甸甸的令牌之上,還精鑄著一道張牙舞爪的猛虎圖案,形態威武,霸氣十足。
以他上輩子看過的那些古裝電視劇的經驗判斷,這東西的功用,大概就跟那可以調兵遣將的虎符差不多。
“有了此物,我便可以對墨羽姑娘發號施令了,對嗎?”
江云帆將那令符在手里掂了掂,饒有興致地把玩著,看得一旁的墨羽眉頭緊緊皺起。
秦七汐輕輕點頭:“對,任何命令,她都會無條件服從。”
“那好。”
江少爺聞,猛地將大手一張,把那枚金光閃閃的令符對準了墨羽的面門,一臉正色地發號施令:“墨羽,學聲狗叫來聽聽。”
“撲哧……”
一旁的小郡主終究還是沒能繃住,忍不住掩嘴輕笑出聲。
倒是當事人墨羽,已然氣得俏臉慍紅,幾乎是咬著銀牙一字一頓地低吼:“江云帆,你想死嗎?”
“……”
江云帆頓時愣在原地,徹底無語了。
他緩緩轉過頭,望向一旁的秦七汐,臉上寫滿了茫然:“我說秦小姐,你這令符……似乎也并不怎么好使啊?”
秦七汐連忙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轉而露出一抹略顯尷尬的神色。
“應當是……應當是我在場的時候,墨羽可以不受令符的差遣。”
“行吧行吧。”
江云帆無奈地聳了聳肩,臉上掛著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
墨羽在旁邊看著他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心里那股無名火是蹭蹭地往上冒。
江云帆啊江云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手里拿著的這塊令牌,究竟意味著什么,又有多么重要啊?
郡主說得沒錯,我作為她的貼身護衛,的確可以不受這令符的直接調遣。
但你可知道,擁有了這塊令符,便等同于擁有了調遣整個南毅王府三千龍念鐵騎的資格!
那可是王爺耗費了無數心血與精力,為郡主親手打造和訓練出的江南第一強軍!
這支軍隊雖然數量只有三千,可其中的每一名將士,都是從千軍萬馬中挑選出來的武道高手!
自成軍之日起,這支鐵騎的威名便足以讓帝國規模最龐大的天策軍,也要心生畏懼,忌憚三分。
不夸張地說,僅僅是這一支軍隊的存在,就足以讓當今的陛下日夜憂心,寢食難安。
龍念鐵騎原本只聽從王爺和郡主兩個人的命令。
可王爺為郡主的未來考慮得實在太多太遠了,他甚至想到了有朝一日自己不幸身死,郡主尚且年幼,無力獨自指揮這支軍隊的境況。
所以,他才特地打造了這一枚獨一無二的龍念令符。
其目的,便是打算讓郡主,在將來把它親手交給自己最信任、最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墨羽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郡主殿下一向對軍務之事不感興趣,這些年來,甚至連一次蒞臨龍念鐵騎軍營的記錄都沒有。
可偏偏就在今日,她竟會將如此貴重、關乎王府命脈的令符,隨隨便便地交給了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落魄子弟——江云帆。
難不成,郡主當真被這家伙的花巧語給迷住了心竅?
“江公子,你接下來……可有空暇?”
就在江云帆收好令符之后,秦七汐忽然睜著一雙清亮漂亮的眼眸,定定地望著他,目光里明顯帶著幾分希冀與期盼。
瞧見她這副模樣,江云帆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他算是徹底看出來了,今日這位財神爺妹妹,是打定主意要一直賴著他了。
江少爺向來崇尚自由,生平最不喜的便是被人約束。
可他剛剛才伸手拿了人家的貴重信物,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又怎么好意思開口拒絕呢?
實在是沒有辦法,江云帆只得掛上一絲無奈的苦笑:“倒也不是很忙,不知秦小姐還有別的什么事?”
“嗯……”
秦七汐輕輕應了一聲,隨即乖巧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伸出纖纖玉手,遙遙指向東面的遠方。
“方才在客棧的窗口,我遠遠看見那座山巒上有一片桃林,漫山遍野,開得正好……我想去那里看看。”
順著小郡主那根白皙修長的玉指望去,江云帆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那個方向,不正是他的住處,桃花山的所在嗎?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