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覃升那頓飯吃得楊藝菲心里硌得慌。
回到工作室,她立刻撥通了吳麗月的電話。
“麗月,幫我個忙!”楊藝菲聲音發顫,“我要拍一部劇,主題是女性主義,就叫《她》!”
吳麗月是圈內有名的新銳導演,跟楊藝菲是一年前拍攝認識的,最懂她的脾氣。聽她講完前因后果,當即拍板:“沒問題!這種題材現在稀缺,說不定能成爆款。不過,你打算讓誰當女主?”
楊藝菲腦海里瞬間浮現出母親的臉:“我想讓楊紅來演。”
楊藝菲剛在《她》的分鏡腳本上標完重點,助理就抱著一摞文件沖進來,臉色比上次匯報孫父消息時還要凝重。
“菲導,你看!”助理把文件往桌上一攤,全是覃升近幾年的投資記錄——92年精準入局沿海房地產,提前拋售瀕臨破產的電子廠股票,就連去年沒人看好的影視公司,他注資后都靠一部劇賺得盆滿缽滿。
楊藝菲指尖劃過文件上的投資日期,心臟越沉越低。這些節點全部是她在財經紀錄片里見過的“黃金風口”,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精準預判。尤其是93年那筆電子廠股票交易,當時業內都看好這家公司,最后卻因技術落后突然破產,覃升能提前避開,除了知道未來走向,沒有其他解釋。
“他最近還有什么動作?”楊藝菲聲音發緊,抓起桌上的水杯卻忘了喝。
“覃升上周剛跟首都電視臺簽了合作,要投資一部家庭倫理劇,還特意指定要找‘有農村背景、氣質溫婉’的女演員當女主。”助理壓低聲音,“我聽電視臺的人說,他提的要求,跟紅姐的條件幾乎一模一樣!”
楊藝菲猛地攥緊水杯,指節泛白。果然,覃升是沖著母親來的!上輩子母親就是被他用“資源扶持”騙進婚姻,這輩子他換了個方式,想用投資當誘餌,重新把母親套進牢籠。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覃升手里有未來信息,還有龐大的人脈資源,硬碰硬只會讓母親陷入危險。當務之急,是讓母親徹底遠離他。
當天傍晚,楊藝菲特意提前去舞蹈學院接楊紅。看到母親背著帆布包從教學樓出來,她快步迎上去,順勢接過包,狀似無意地提起:“楊紅,今天麗月跟我說,覃升最近在找女演員合作,你可別跟他走太近。”
楊紅愣了一下,笑著擺手:“我跟他也就加了個聯系方式,平時沒怎么聊。再說我現在忙著練舞,哪有空拍他的劇。”
“不是怕你沒空,是怕他沒安好心。”楊藝菲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母親,“你知道嗎?他最近投資的項目,全是穩賺不賠的,連業內老手都沒他眼光準。我總覺得他有點奇怪,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
她沒直接說覃升是穿越者,怕母親接受不了,只撿了些關鍵信息透露:“而且他找女演員的要求太刻意了,就跟提前知道誰適合似的。你要是跟他合作,指不定會被他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