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并非想一個人住家,是專門回來一趟,感謝你和你師父,明天我又要回廣西。”
我離席又拜。
他盯著我:“你非池中之物,烏鄉不過是暫住之地。”
“您何以這樣說?”
“在江湖上混久了,我也粗懂相人之術。”說完,他意味深長地望著我,久久不語。半晌,站起來轉身走了。
約摸四五分鐘,他提個原來那個盒子出來,說道:“放在家中也不保險,這些,你拿著回去練習。走吧。”
他慢慢地站起來,朝我揮揮手。
江湖中人,就是如此決然,容不下半點優柔寡斷,兒女情長。我提著盒子,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回到工作室,我突然記起陳二師父最后一次站起來時,他揮動的手有些不自然。聯想到他說明天又要回廣西去。心中似乎有些堵。
他似乎不是久住之人,離天遠了,離地近了。
一種無名的傷感漫遍全身。
回顧來到烏鄉七年,我的人生中遇到過三位貴人,一是師父,二是西坡先生,三是陳二爺。
只是陳二爺說我必將離開烏鄉,是真的嗎?
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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