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看著他的眼睛,對方眼中倒映的全是她的模樣,她卻絲毫不信這人真就舍得這么死。
唇角微勾,陶枝將剪刀一丟站起身按下床頭的電話。
“那你等一下,我叫人送來股份轉讓合同。”
說完她將座機撥了出去,告訴了禾木帶醫生來,許栩在她房間里。
禾木聽到這話明顯頓了頓,隨后語氣帶著幾分不自然答應下來。
而陶枝掛完電話后轉身從一旁的醫療箱內開始翻找可以用于止血的東西。
許栩看著她這樣,眼角再次染上笑意,甚至還強撐著坐起了一點身,也不管身上流的更洶涌的血。
他看著陶枝的側臉,唇角緩緩勾起:“其實上船前我已經立了遺囑,如果我死了,我的全部財產都歸你。”
陶枝翻找東西的手一頓,回過身看著他道:“真的?”
許栩喉結滾動道:“嗯。”
答完這一聲后他就見陶枝關上箱子轉身朝床走來,站在床邊看著他,神情嚴肅眼神漆黑,好像在判斷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片刻之后,她從腿上拔出槍迅速上膛對著許栩,唇角也緩緩勾了起來,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但許栩卻覺得格外的迷人。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許栩卻依舊笑吟吟的注視著她,好像她手中的槍并不存在。
陶枝腦海里閃過無數個猜想和念頭,最后笑著朝著他道:
“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許栩。”
許栩面上毫無慌亂,目光依舊盯著陶枝,眼中滿是瘋狂與偏執交織的愛意。
“再見,枝枝。”
陶枝輕笑一聲,而后輕輕叩動扳機。
嘭!
世界安靜了下來。
陶枝望著床上的人,依舊笑瞇瞇的,而床上的人也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甚至連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他耳邊的枕頭上是一個黑漆漆焦灼的槍口。
枕頭內的羽毛被這一槍打的四處飛散起來,而許栩就在這白色的羽毛中靜靜看著陶枝。
哪怕陶枝真的朝他開槍,他也不會躲開。
他說的也是實話,他做了萬全的準備,也確實立了遺囑,如果他死,將所有遺產無條件贈與陶枝。
“你舍不得殺我嗎?枝枝?”
陶枝笑著上前,將槍別回大腿,整個跨坐在他身上,用剪刀剪掉他身上的衣服。
“我和你開玩笑呢許總。”
“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怎么可能殺你呢?”
“要死也得等許總你徹底掌控許氏再商量呀。”
許栩聞卻是輕笑一聲,喉間的愉悅怎么也藏不住。
他看見了,陶枝剛才眼里一閃而過的狠意,她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趁機殺了他,畢竟現在的拋尸條件真的很好,她可以讓他死的毫無痕跡,更何況船上還有那么多愿意幫她的人。
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殺他。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慮,但許栩還是很高興。
看著陶枝不算輕柔的動作,許栩目光看向陶枝被他吸的有些紅腫的唇,喉結滾動幾下,眼神由明變暗,而后開口。
“剛才是我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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