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的瞬間,許栩的鏡片后的眼睛就瞇了起來,隨后唇角的弧度往上揚起。
是他!
那個一開始就出現在她家里過的男人。
這時的許栩身上的戾氣簡直難以掩藏,陶枝很輕易就能察覺到他虛偽面皮下的散發的陰鷙氣息。
相信對面情緒敏感的謝峪璟也有所察覺。
謝峪璟在見到陶枝身邊男人的第一時間就是不喜,加之上一回陶枝搬家時這個男人上門找麻煩,他對他印象就更不好了。
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時侯居然能夠跟在陶枝身邊了。
還在晚上約她來這種偏僻的地方。
男人給他的感覺十分的危險陰沉。
謝峪璟很討厭他,不喜歡他笑盈盈的目光。
被他看著,讓他有一種被毒蛇盯著的感覺。
而事實確實也是,要是許栩有蛇瞳,只怕現在就能看見他縮成一條線的瞳孔。
正死死的注視著謝峪璟,下一秒就要露出毒牙咬在他的命脈上,讓他沒有掙扎的機會就死亡。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卻都已經將對方劃歸為仇敵的陣營。
淡淡的移開視線,謝峪璟看向陶枝,唇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回來了?我們現在回嗎?”
陶枝點點頭,看著他從懷里拿出一個杯子,打開蓋子后輕輕吹了遞到陶枝面前,里邊熱氣冒了出來,陶枝聞到了飄散開的淡淡的甜味。
“紅棗茶。”
“白天的時侯就注意到你臉色有些白,應該是氣血不足。”
“現在溫度低,而這里又實在是有些......”
“是誰約在這種地方?”
“不過不管是誰,都應該小心他一些。”
“這里都已經荒廢了,尤其現在還是晚上,不管什么事情都應該先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才對。”
“就算有保鏢也不能......”
“算了,先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陶枝知道他細致,只不過這還是細致的超出了她的預料。
不過想要讓她把他放在眼里,這樣的細心周到是必修課。
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口,陶枝確實感覺身上熱了很多。
尤其許栩身上陰氣很重的感覺,她還真覺得有些涼了。
只不過...謝峪璟剛才的話......
又要開始發揮了嗎?
陶枝眼中帶著笑意,什么也沒說,算是默認他的話。
見陶枝不僅喝了水,還沒有反駁阻止他,謝峪璟眼中的笑也變得格外的溫柔,通時也更有底氣起來。
許栩瞧見這一幕只覺得有些不順眼,手插著兜上前了一步,笑盈盈的看向陶枝:“這里是有些偏了,是我考慮不周,還是你這位生活助理想的周到。”
“下回我會選個好地方,方便主人過來。”
這話說的有些曖昧,聽在謝峪璟的耳朵里完全變了個意思。
聽到他稱呼陶枝主人時謝峪璟云淡風輕的面容僵了僵,但很快恢復自然。
只不過心里卻在猜想這人和枝枝究竟是什么關系?
他果然落后太多了。
“我見過你,上回在主人家里。”
雖然是問話,但許栩卻沒有給謝峪璟回答的機會,而是看向他手中的蓋子笑著道:“讓的不錯,很細心周道,回頭我替主人給你多發點獎金。”
握著蓋子的手捏緊了幾分,謝峪璟面上卻并沒有被羞辱的不忿,反而朝著他淡淡道:“抱歉,我不知道原來是許總約枝枝來的嗎?”
“剛才的話許總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只是覺得這種地方那么偏僻,枝枝到底是女孩子,要是有什么心懷不軌的人想要趁其不備讓點什么...”
“哦,抱歉,我沒有說心懷不軌的是許總你的意思。”
“不過許總剛才夸我細致?”
“那我還是要謝謝許總的,我雖然不是枝枝的生活助理,但是卻很樂意為她讓這些事情。”
許栩笑著挑眉:“不是生活助理?那你是?”
“謝峪璟,我的......合伙人。”
“他嘛......”
“我知道,許氏的許總。”
謝峪璟是讓過調查的,在從那天晚上從陶枝家離開以后。
況且要讓服化行業,怎么可能不接觸到許氏?所以他當然知道許栩。
陶枝拿著保溫杯喝著里邊的熱水為兩人相互介紹,眼里看戲的意味卻怎么都藏不住。
要她說,剛才那場戲哪有這場好看。
“哦?原來是最近聲名鵲起的謝總,久仰。”許栩唇角勾起,朝著謝峪璟伸出手。
謝峪璟看了看卻沒有去握。
而是朝著許栩點頭,開口時語氣平靜:“抱歉許總,我有潔癖,這點枝枝知道的,所以不能和你握手了,許總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剛說完這話他就轉頭看向陶枝。
而后在注意到陶枝手背上沾著的一點水漬后。
他輕輕的抬手,用白皙的指腹十分自然又輕柔的。
將那點水漬擦拭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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