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第二遍副歌時,林漩兒的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顫動的手指也早已亂了和弦,還好安小海幫忙接上了。
兩個年輕人就這樣隔著鐵窗,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共同唱完了這首歌。
“年輕真的是很好啊”
那名年紀稍長的獄警拍了拍莫慶廉的肩膀,嘆息一聲后轉身離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小海和林漩兒兩個人的舉動,觸動了埋藏在他內心深處的什么。
莫慶廉眉頭緊皺,扎著馬尾的林漩兒給他的印象很好,干凈,簡單,明快,就像是盛夏里的一絲和風。
這樣的女孩居然對這個安小海如此癡情,簡直暴斂天物啊!不知為何,莫慶廉控制不住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小海,你又欺負我!”,林漩兒撅著嘴埋怨道,明明安小海說不知道她會唱什么歌的,結果唱得比她還好!
“我哪有?!”,安小海連連叫屈:“我只不過會唱這首歌而已,也猜到你肯定會喜歡,所以提前學會了,這也不行?”
“算你了!”,林漩兒皺了皺鼻子說道:“小海,如果你能彈吉他就好了,你彈吉他,我唱歌,這樣才好!”
林漩兒的吉他是跟安小海學的,安小海才是真正的個中高手。
“這個…恐怕有點難!”,安小海咬了咬嘴唇說道。
監獄里雖然鼓勵犯人的各種興趣愛好,但其中的限制也非常大。任何尖銳的、金屬的東西都是需要極其謹慎的。
因為犯人很可能會利用這些東西傷人,又或者自殘。
吉他就屬于極其危險的一類,它那又細又堅韌的琴弦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利器,不但可以傷人自傷,還可以用來對付鐵窗上的鋼筋。
所以干脆就被獄方禁止了,安小海想要再背起吉他,恐怕要一直等到他走出這座監獄。
一首歌就占去了大部分時間,安小海和林漩兒都沒有說上幾句話,就被莫慶廉催促著帶離了。
這天發生在監獄探視室中的這一幕,在很多人的記憶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在回監舍的路上,安小海感覺莫慶廉對他的敵意顯得又濃重了許多,莫名其妙的!
安小海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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