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額前發絲拂動:“???”
剛什么吹臉上了?
福安:“……”
燕姑姑等人:“……”
眾人就聽小幼崽奶唧唧的說:“茶茶是棵綠茶樹,會排放最新鮮的空氣,剛才是給你的謝禮。”
矮矮的幼崽很認真:“雖然你打我和燕姑姑,但是你給送過三天湯藥,所以茶茶要謝你。”
春桃反應過來,臉色又白又青,十分精彩。
什么樹什么空氣,鬼話連篇!
福安心都要化了:“小殿下是人,不是什么樹。”
荼茶歪頭,一派天真無邪:“可是茶茶就是小樹哦,每天都要曬太陽吸氣呼氣,不然長不高的。”
這話一落,滿場死寂。
荼茶環視一圈,嘖嘖嘖,說真話你們又不信。
院子里的人,再看荼茶全都不自覺紅了眼眶。
小幼崽平時肯定經常餓肚子,所以認為自已是一棵樹,只需要光就能飽腹。
這五年她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好端端的崽崽,竟會覺得當一棵樹比做人還好。
福安心都要碎了。
他掏出隨身藥膏,抹到荼茶小臉的掐痕上。
“好好好,”他放輕聲音哄她,“咱們多曬太陽長高高。”
荼茶歪頭看他:“好哦。”
只有應付,沒有感情。
但福安笑的更慈愛了,越看荼茶那張臉,他就越喜歡。
福安在冷宮待了半個時辰。
一應吃食用度,他吩咐下去,自有人送來布置好。
他也沒夸張,只是按照皇族公主的份例,將荼茶從前缺失的補足。
福安只和荼茶相處了一小會,整天的心情就很好。
幼崽好!幼崽妙!
特別是一只小號幼態版的“陛下”,跟瓷娃娃似的,讓人恨不得揣懷里帶走。
這種好心情持續到他回到紫宸殿,對上陛下那張俊美無鑄,但冷成大冰塊的臉時才戛然而止。
帝王面無表情,只一味批閱奏疏。
福安站邊上不時瞥了又瞥,神色欲又止。
那日,陛下龍玉突然共鳴,問了句冷宮后,就再無只片語。
福安琢磨不透圣意,龍玉共鳴之事又輕怠不得,是以今日往冷宮走上一遭。
不曾想,他一去就撞見春桃正對那孩子下毒手。
如果陛下真不要那孩子,福安決定以后悄悄的多看顧半分。
無他,只因荼茶那張臉,完全就是縮小版的陛下!
福安不自覺姨母笑,那孩子太會長了。
皇帝案頭的茶涼了,他等了一會也沒見換茶,遂掃了福安一眼。
往常機靈的奴才,這會竟在走神,臉上還掛著惡心的笑。
嘟嘟嘟。
皇帝屈指敲了敲案桌:“還活著?”
福安愣了下,問話在腦子里轉了轉,反應過來是在問冷宮那孩子。
他連忙應道:“活著,就是……”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皇帝已經埋頭繼續批閱奏章。
他垂落的眉眼寒涼,仿佛剛才只是隨口問問,并不在意答案。
福安心頭微堵,默默嘆了口氣。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福安昏昏欲睡,隱約間他好像聽見陛下說了什么。
“活著就好……”
他正待細聽,猛地驚醒過來。
一睜眼,他看到皇帝端坐案前,頭頂伴生龍玉懸浮不動。
無比驚悚的是,羊脂暖白色的龍玉,頃刻變的漆黑,像被墨汁浸染了般。
福安眼瞳驟縮,驚恐爬上他的臉。
咔——
龍玉裂紋一角,再次崩散。
漂亮的五爪金龍紋,龍尾已然消失。
福安發出尖銳爆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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