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看著看著,不知為何恍惚看到了大傻爹。
大傻爹身量也很高,銀發也很長……
她揉揉眼睛,只當自已太想大傻爹,想的都把皇帝看成大傻了。
存在感道具次數用完了,大傻爹不出現,她還真沒地兒找人。
她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決定下次管大傻爹要個能聯系的方式,至少也要知道住哪個殿不是。
小幼崽想得認真,一沒注意就滾到龍床邊。
咕嚕!整只掉下龍床。
下一秒,一只手及時拎住幼崽。
一丈外的皇帝,眨眼就站龍床邊,險險接住了崽。
荼茶條件反射扒拉著他胳膊,后知后覺打了個抖。
“別怕。”皇帝皺了下眉,伸手給幼崽拍背。
荼茶怔了。
這話、這聲線,怎么這么熟悉?
那日遭遇刺殺,雷鳴暴雨中,她昏過去前,聽到的就是這兩字。
后來,皇帝也說,是大傻爹砍的刺客腦袋。
但剛才……
荼茶心臟狂跳,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皇帝看。
某個荒謬的念頭,不可遏制的生出。
——皇帝會是大傻爹嗎?
這念頭一起,小幼崽就開始觀察起來。
皇帝半躺上床,隨手摸了本書來看。
還沒看兩頁,小幼崽踩枕頭上,不安分的扒拉他頭發。
皇帝把崽抓回來按懷里:“別鬧。”
荼茶記得大傻爹是左手執劍,她拽住皇帝左手,反復看每根指頭上的薄繭。
虎口有老繭,這是握劍柄生的。
她趕緊又看皇帝右手,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薄繭。
咦,左右手都有繭,這算什么?
不過,她還看到皇帝左手心有剛掉痂的傷口。
皇帝鳳眸微閃:“朕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見她在摸手心傷疤,皇帝又說:“立夏那兩日,朕去了京畿大營,讓兵器割到了。”
荼茶丟開他手:“我又沒問你。”
雖然皇帝和大傻爹身量相似,但發色和瞳色差異太大了,大晉又沒美瞳。
另外,系統那邊好感度和情緒圖譜,也都是兩份,且數據不同。
荼茶估摸著,都是有血緣關系的皇族,偶有相似也正常。
她打散那念頭,下次看看大傻爹的臉就行了。
皇帝將她神色盡收眼底,暗自松了口氣。
哪知,幼崽下一句就是:“銀發人傷好了嗎?我什么時候能見他?”
皇帝面無表情:“還沒好,暫時見不了。”
小幼崽雙手掰住皇帝的臉,讓他和自已對視。
她說:“父皇,我明天想見銀發人。”
這些時日,皇帝有些摸清她性子了。
平時就故意喊他“陛下”,有事相求了才是“父皇”。
這會為了見那傻子,都肯跟他討好賣乖了。
皇帝說不上來是個什么心情,像是胸腔里鉆進了只小奶貓,對別人就翻肚皮黏黏糊糊的,對他就伸小爪子哈氣。
這只小貓貓,現在還吃他的、用他的、睡他的床。
心情好了,施舍給個笑臉,其他時候小爪子撓刺不留情。
他淡淡拒絕:“明天見不到。”
這下荼茶確定,大傻爹七天沒來,定是皇帝作梗不許的!
她抱著他胳膊:“父皇,那后天見銀發人。”
皇帝:“后天也見不到。”
荼茶:“大后天。”
皇帝:“見不到。”
荼茶生氣了,甩開皇帝胳膊,自已拱進被子里不理他了。
呸,老登!
白瞎了那幾聲“父皇”。
明個不鬧的他妥協,她就把名字倒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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