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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縱使封筆不早朝,皇帝仍舊卯時起床。
等荼茶巳時睡醒,他已經練武鍛煉回來,還沖了澡,換了玄色金線祥云紋的長袍,端的是神清氣爽,半點沒生病的樣子。
小崽震驚:“父皇病好了?”
皇帝意外:“你還沒好?”
流清鼻涕喉嚨癢癢的小崽:“……”
一大一小相顧無,皆沉默了。
荼茶痛心疾首捶床:“為什么啊?我們都喝的一樣的湯藥,為什么你好了我還沒好?”
這話說完,清鼻涕又要流下來了,荼茶趕緊扭頭,燕姑姑熟練送上帕子。
小崽擤完了,滿懷希冀的問:“父皇,你還陪小寶喝菜粥嗎?”
皇帝擦手,避開這問題:“本想帶你去冬獵,你這樣怕是不能出門了。”
今年就這樣吧。
荼茶更幽怨了。
冬獵什么的,一聽就好玩的要死。
皇帝拍她小腦袋:“這幾天好好養,不然過年過生辰都還病著,多難受呢。”
玩又玩不了,吃也吃不好。
荼茶哦一聲,乖乖的蛄蛹進被衾里,窩著不出來了。
只要她不出窩,就吹不到風,不吹風就不會繼續生病了。
眨眼,臘月三十。
荼茶的病總算好一大半了,至少吃食正常了。
她今個要回白家吃團圓飯,故而一大早就起來了。
燕姑姑將她裹的嚴嚴實實,務必半點冷風都吹不到。
荼茶出門時,朝皇帝揮手:“父皇,我去舅舅家啦,晚膳回來和你一起團年。”
“你不要太想我,想了也沒用。”
皇帝擺手:“去吧,早去早回。”
等到小崽上了轎輦走遠,紫宸殿瞬息安靜下來。
皇帝背著手走來走去,幾次想批奏折,適才想起封筆了,沒折可批。
他坐案頭,摸了本兵書來看,不到一刻鐘,他就看不下去了。
這種無所事事,殿中還格外安靜,倒讓皇帝很不適應。
皇帝問:“福安,什么時辰了?”
福安:“巳時末,殿下才走半個時辰不到呢。”
皇帝冷冷看他一眼:“朕問你其他的了?多嘴。”
福安:“……”
您嘴上沒問,全身上下哪里都在問。
隔了會,皇帝又問:“福安,幾時了。”
福·沒有感情的報時機器·安:“午時兩刻。”
皇帝等了會,沒等到想聽的:“沒了?”
福安面無表情:“陛下問時辰,老奴回時辰。”
您又沒問其他的。
皇帝冷笑,懶得和這老貨計較。
他起身往外走:“擺駕公主府,朕去看看皇姐。”
大過年的,小九出宮了殿里冷清,想必獨自帶崽的皇姐府上也冷清可憐。
然,皇帝一踏進公主府。
府上,伶人舞女咿咿呀呀,歡歌笑語的十分熱鬧。
他那“冷清可憐”的皇姐,正伸手挑著個俊朗武生的下巴,整個人笑的花枝亂顫,好不快活。
而他那呆病外甥,看著戲臺聽著鼓點聲入神,也喜歡的不行。
福安眼神同情的瞥皇帝一眼。
待宮里不好么?非要出來找虐。
皇帝:“……”
實錘!冷清可憐的只有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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