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
他整個人都懵了,眼前光怪陸離,啪嘰就往地上栽倒。
荼茶滑下圈椅,蹲他腦袋邊,拿著他的幾片龍玉好奇的看了看。
“嘖嘖,”她跟系統吐槽,“叔祖的龍玉也碎,好歹還能有點圖紋,獬豸伯父的連圖紋都碎沒了。”
荼茶正著看反著看,只在最大那片上,找著疑似圖紋的一根神獸爪爪尖。
她假模假樣的抹淚:“慘,太慘了。”
系統:“……”
她指尖泛出翠綠的芒光,順著獬豸碎玉的縫隙蔓延。
獬豸只覺腦花冷嗖嗖的,像天靈蓋被打開了般。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為遭到了暗算,酒都嚇醒了。
但心里還記掛著荼茶,硬是費勁的爬起來。
“小寶……”他嘴里焦急喊著,“小寶……跑……小……”
荼茶見他要爬起來了,連忙又晃龍玉。
啪嘰。
獬豸天旋地轉,狠狠的又摔地上了。
她曉得獬豸那嘴,皇帝一問準瞞不住,所以特意站他視角盲區。
且這次她的修復,也和歸一的不一樣。
她凝神腦子里想象著針線,翠色芒光就幻化成條條細線,不停穿梭在獬豸碎玉間,一點一點將碎片縫補到一塊。
獬豸的龍玉不僅太碎,還有大大小小的孔洞。
荼茶只好貼著龍玉,補破洞似的多穿幾針,將所有的孔洞都縫上。
好在翠色細線一旦縫上去后,顏色逐漸變淡,最后和獬豸的龍玉色澤融為一體,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個細致活,十分耗時耗力。
荼茶瞥了眼似醒非醒的獬豸,黑圓的眼瞳一轉,嘿嘿笑了兩聲。
系統顫抖:“寶寶,你別這么笑,令統害怕。”
荼茶沒理它,而是湊到獬豸耳邊說:“皇伯父,你是不是想當小寶的爹?”
獬豸努力睜眼,眼前的人確實是小寶,就是怎么有好幾個小寶?
不過,他還是老實回道:“嗯。”
荼茶又說:“今天我六歲生辰,父皇送我金絲裙,伯父當我爹的話,能送我什么呢?”
她說著,還扯了扯金絲裙給獬豸看。
獬豸意識不清,甩了甩腦袋:“送……送一樣的……”
也送金絲裙!
荼茶繼續說:“那不行,我今年六歲已經有了,不過皇伯父實在想送,就送小寶十四歲生辰穿的金絲裙好么?”
獬豸額頭抵地,不斷喘著氣:“小寶十四歲……”
荼茶:“對呀,我十四歲生辰,要穿伯父送的金絲裙囁。”
隨著補到一起的龍玉碎片越來越多,獬豸就越清醒。
他聽懂荼茶的話了:“好,小寶十四歲金絲裙,我送……”
小崽在意識里狂笑:“統統,我又發了又發了。”
她飛快松開修補的手,松之前不忘又搖了搖龍玉,讓獬豸暈的想吐。
然后,她沖進內殿,摸了紙筆回來。
她左手復又握住龍玉,繼續修補,右手則執筆,飛快且潦草的寫下字據。
末了,她將字據推到獬豸面前:“伯父,咱們立字據,約定好了哈。”
獬豸恍恍惚惚,頭又暈又晃,難受得厲害,也沒注意荼茶的話,只依著她的意思,抖著手捏著筆,簽下了自已的名字。
末了,還按了黑手印。
“獬豸,出來!”
皇帝冷喝的聲音傳來。
荼茶加快了修補的速度,拽過最后一枚碎玉咔咔一通縫。
末了,她手心冒出更多翠色芒光,往縫好的龍玉上一沖刷。
獬豸四肢抽搐,眼前像出現了幻覺,見到朵三片葉的綠茶尖。
那綠茶喊著他伯父,綠葉子卷著他往半空一拋,接著再糊他臉上,將他啪啪扇醒過來,一卷葉尖飛快溜了。
下刻,獬豸睜眼。
正正對上皇帝冷若冰霜的俊臉,以及無辜的荼茶。
他還一句話沒說,小崽將手里的字據往他面前一懟。
荼茶嘴角翹的壓都壓不住:“皇伯父,白紙黑字,你自已說要送我十四歲穿的金絲裙哦。”
“明明我都說不要了,是你非要拉著我手寫字據的,伯父怎么這樣呢?”
獬豸目光落荼茶的金絲裙上,面色蒼白問皇帝:“這一條多少金?”
皇帝冷漠:“三萬金。”
獬豸眼前一黑:“!!!”
關于我一酒醒就身背巨債這件事……
咚。
他頭磕地上,重重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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