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瞧見,趕忙團起袖子湊上去要給人家擦,可想而知地換來對方沒好氣的一腳。
“去你媽的,往哪兒吐呢?眼瞎了?”二進宮的郝天朗這會兒酒勁兒才散,人正生氣,不就是他喝大了砸了人家幾個東西么,怎么又把他逮這兒來了,剛好傅紹送上門,他可不就不客氣地剛好拿人家撒氣么。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腳出去,門外緊跟著刷地閃進來一個人,對著他那只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腳掐了下去。
郝天朗對這沒有半點準備,哎呦一下叫出好大一聲,直接引來半屋的人朝他這里看過來,之前負責接待傅紹和邢霏的警員不放心地小跑過來,邊跑邊朝邢霏使眼色:邢法醫,冷靜啊,這是個難纏的主兒,他家的律師厲害著呢。
邢霏不管那套,他家有律師怎么了,她邢霏家還有礦呢,辦案就辦案,踹傅紹就不行。
眼見著挨了掐的郝天朗叫聲一聲響過一聲,勸和的民警沒法子,只能拋下邢霏先去看郝天朗那邊的情況。
“郝天朗你沒事吧?”
“你瞎啊,怎么可能沒事?你別擋著,讓老子看看是哪個敢打老子!”嬌生慣養的少爺可不管勸和的是不是警察,搡開人就想往邢霏跟前沖,可當看清邢霏那張臉的時候,郝天朗忽然緊了緊鼻子,整個人朝邢霏的方向探了探,緊接著便松開拳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是你啊”……
他們本來也見過面,之前在郝天朗家門前的走廊里,邢霏就曾經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可要說真見過,那會兒的走廊里沒燈,加上當時的郝天朗是臉啃地的狀態,怎么也算不上真見,所以他究竟是怎么認出自己的?還是他是在誑他們的?
邢霏的錯愕清清楚楚寫在臉上,明眼人全都看得見,地上坐著的郝天朗自然也看得見。
臉上的笑容漸大,身子隨著重心也一并落回地面,他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暖氣旁,一邊搓手一邊抬眼:“別想太多,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會記女人身上的味道,但凡是和我打過照面的女人,味道我是一記一個準,你就是那天在我家門口坐我身上的女警察吧?這么巧,又碰面了?”想想又搖頭,“不對,不是巧,那家伙說了,你們遲早會再來找我的。”
他一臉神叨叨的表情,看得邢霏越發皺緊了眉頭:“那家伙?你說的是誰?”
“是誰和你們無關,有關的是我還知道你們接下來要問我許霞和唐雯雯還有9月13那天我們在白色風車那發生了什么,對不對?”
這下不止邢霏,就連邊上不動如山的傅紹身子也微微動了一下,白色風車還有那兩個姑娘的事是他們今天才查到的,是什么人會提前預知到這些,并提前告訴給郝天朗的呢?
想到有個人正躲在暗處洞察著他們的一靜一動,傅紹看向四周的眼也不禁帶上了些警惕和審視——還是這個人這會兒就站在這間派出所里,站在面前的那些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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