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一個有身份的宿管阿姨,就算此刻的邢霏心里再急,也清楚現下最該干的不是去查案,而是先把手邊這個家伙安頓好。
推開門衛室的門,屋子里靜悄悄的,頭頂的大燈沒開,桌角的老臺燈拼盡全力,也只射出一道暖卻小的光,畫出一塊三角形,把邢霏關門的手放大成一塊濃濃的影釘在墻上。
不知道是有事出去了,還是一個人覺得沒勁跑哪兒去散心了,總之楊吶沒在屋子里,除了那盞沒關的臺燈外,她還留了本攤開的筆記在桌上。
本子的厚度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的攤開動作,隨著房門的關閉,本子更像感知到那股微不足道的風似的,借勢合攏了起來,隨著嘩啦一聲響,本子合攏,而隨著封皮閉合在桌面上的那刻,一張被撕下來又夾在本子里的紙也隨之飄去了地上,不偏不倚地剛好落在邢霏腳旁。
此刻的她還在墻邊思考如何安置那個大皮箱,為數不多分去地上的神思一不小心就看見了紙上筆記笨拙的王八圖案。
王八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只王八有名,叫鄭執。
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的那刻,才因為傅紹這冒冒失失的舉動窩火的邢霏撲哧一下破了功。
這個楊吶,就因為愛而不得把人家好好一刑警隊長畫成王八,合適嗎?
她一邊笑,一邊把“鄭隊”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撿起來,拍掉上面的灰,這才走到桌前把楊吶的烏龜畫重新夾回那個楊吶不知從哪兒淘來的本子里。
咚咚咚。
隨著烏龜版鄭隊這個插曲的出現,邢霏剛才被傅紹氣出來的那股火氣也意外消減了不少,人一冷靜下來,先前許多不理智的想法也就成功避免了,她放棄了把傅紹從箱子里拎出來暴揍一頓的想法,改成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