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讓人揍了算是讓許昂揚對楊吶這個直女徹底服了氣,他摸了摸后脖頸,無力又無語地吐槽邢霏:“你就不能說話只說前半句嗎?我想找點被愛的錯覺都這么難的嗎?”
“我對弟弟沒興趣。”對這些情情愛愛,一向沒耐性去處理解釋的邢霏直接單刀直入,把許昂揚砍死在希望海里,不過對弟弟沒興趣不代表她沒有作為一個合格的宿管阿姨的自覺,樓里的孩子隨便哪個誰情感上面臨了問題,她還是樂于安慰兩句的,特別是這會兒一無所獲的她,就特想和許昂揚多聊兩句。
“認真的,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臉色那么難看?”
恰到好處的關切就像一把精巧的鑰匙,讓心事重重的許昂揚也忍不住有了傾訴的欲望,他先是左右看了兩圈,確定沒人后這才拉起邢霏的手快步朝下樓的方向走去。
走廊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撿拾的差不多的走廊中央站著一個眼睛嘴巴都呆呆的人,也怪不得楊吶這么的啞然,明明她這個大活人就站在這,許昂揚愣是裝沒看見。
“奶奶的,簡直和那個姓鄭的一樣討人厭!”
說起姓鄭的,長期處于失戀狀態的楊吶的情緒難免再次down了下去,她掏出手機看了眼一條新消息都無的頁面,賭氣地把手機重新揣回去,大踏步地下樓去做電燈泡了。
但吐槽歸吐槽,說起她對邢霏在異性緣方面的“天賦”,楊吶倒真沒太多的妒忌,因為這次和許昂揚的會面,其實是她還有邢霏事先就商量好的。
畢竟如果在外圍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采訪當事人就是一條方便且快捷的捷徑了。
從樓上到一樓,這段不長不短的路,楊吶并沒急著去走,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英雄難過美人關,雖然許昂揚那種小豆丁和英雄一次不沾半點邊,雖然邢霏也壓根兒一點都不美,可只要一想到有點曖昧潛質的兩人當著傅紹那個正牌前任的面勾肩搭背,楊吶就happy到不行。
而事實的發展趨勢也在她有意的提前布置下如期發生著,當她回到門衛那屋時,眼前的一幕美好的就像一副畫似的,被她提前拉出來貼墻而立的巨大皮箱靜默地杵在墻邊,許昂揚作為客人,局促地坐在房間內僅有的一張板凳上,小伙子估計是緊張了,說話的時候頭是低著的手更是攥緊的,總之讓楊吶是一看一個不吱聲。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她咳了一聲,徑直走到邢霏身邊,就勢把她朝許昂揚那頭擠了擠。
“許昂揚,你說得是不是三樓男廁有關吳英傳的那件事?”
作為警察,有足夠理由掌握第一手案情的她也選擇了單刀直入,目的就是看看這小子在心上人面前說不說實話……
然而,也是這份直率,讓本就局促的許昂揚明顯更局促了,因為他還沒想好怎么和邢霏說這事呢,就跟準備了一份禮物準備給人獻寶的男朋友,沒等謎底揭曉,竟被人提前揭開了答案。
那感覺真是沒勁啊。
許昂揚怨懟地瞪視著楊吶,雖然不滿自己取悅美人的梗就這么被人說了,可他是有后招的。
“你光知道我在男廁聽見有人說吳英的小話,可你知道吳英還有別的事是你們警察不知道的嗎?”見楊吶一臉都是不信不在乎,許昂揚也不急,他先是身體后傾,手臂環胸,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坐好、讓自己累了一天的老腰能好好歇歇,隨后又擺出一個刻意到不行的笑意——挑眉、擠眼,總之怎么能引人注目他就做什么,總之一番挑釁過去,他這才好整以暇地說出三個字來——“我知道。”
“你知道?”許昂揚的話并沒換來楊吶多少好奇,因為按他的邏輯,警方都查不到的事像許昂揚這種小屁孩也不可能會知道。
楊吶把輕蔑的情緒清清楚楚都寫在臉上,毫無掩飾地展露在許昂揚跟前,直接傷到了年輕大學生的自尊心。
他蹭一下從位子上站起身,兩手攥拳,怒目圓睜地瞪視向楊吶,那副兇巴巴的樣子就像楊吶不把剛才說過的話收回去他就要不客氣似的。
對此,楊吶依舊無所謂,因為在她心里,就算姓傅的再不愿意回應自己,可那個家伙的能力是沒問題的,所以……
就在她打算再說兩句來勸告這個年輕人別為了什么情啊愛的打腫臉充胖子,整天不懂裝懂的時候,許昂揚開口了,“我要真拿出證據證明我知道,你打算怎么樣?”
“能怎么樣?我可沒那種沒事就來個賭咒發誓發的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誓的那種傻缺,不過你如果能做到,說不定就有了抱得美人歸的機會。”
說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楊吶撓了撓下巴,朝著邢霏的方向擠了擠眼睛。
這都是這個敵對分子的老伎倆了,對此早都習慣的邢霏并沒在意,可任誰都沒想到下一秒,就因為她的這種不在意,竟意外給了傅紹暴露位置的機會——邢霏的不表態被年輕的許昂揚當成了某種默認,當真的他激動地起身,激動地上前一步,下一秒竟激動地踹倒了那個杵在墻角的黑色漆面大皮箱,只聽咚一聲巨響,箱子倒地,而箱子里的什么東西也隨之隨著慣性壓地皮箱原地做了一個蹺蹺板的動作。
許昂揚都看呆了,沒等邢霏說話就自顧自伸出手,打算打開皮箱看看里面有什么。
“你這個箱子是從走廊拿過來的嗎?里面裝什么了,看著這么沉?”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