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生和莊月嬋跟隨白子成來到了提前給他們準備的客棧。
說是客棧,實際上是一個個獨立的洞府,一應設施都是最好的,甚至還安排有童子、童女在門前聽用。
第一次到火鼎城,宋長生本來打算出去好好轉轉的,畢竟火鼎城的集市可是盛名在外,他正好可以去淘點寶貝撿撿漏。
只可惜剛來就發生了這趟子事,城內既然不太平他也就熄了到處走動的心思,以免惹麻煩。
這幾日他一邊修煉《五獸鍛體訣》,一邊投喂靈獸,日子也還算充實。
金玄自從吞噬了蛋殼之后,沉睡了整整半個月才蘇醒,體型膨大了好幾圈,修為也穩固在了一階極品。
龜類妖獸一般都喜靜不喜動,金玄更甚,能縮著絕不趴著,整天就是哐哐吃。
關鍵它還只吃各種靈果,喝靈泉,品質太差的還不要,嘴巴可謂是叼的很。
洞府內,宋長生將一枚拳頭大小的紫菱果丟在桌子上,一直縮在龜甲內金玄探出頭來,三下五除二就將其消滅完畢,只留下一團淺紫色的汁液。
它尚且有些意猶未盡,眼巴巴的看著宋長生。
宋長生伸手捏住金玄的尾巴將它拎了起來,不顧它四肢在空中胡亂撲騰,嘆了口氣道::“你說你這么小的個東西怎么這么能吃呢,現在就算了,再大一些非得給我吃窮了不可,等哪天養不起了,你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嘴上這么說,但他還是又拿出了幾枚靈果投喂。
飼養靈獸從古至今都是極其燒錢的事情,一般人還真玩不轉,宋氏上下就沒有幾個飼養靈獸的,不是不想,而是養不起。
這就奇了怪了,為什么養靈獸的成本這么高,十萬大山的妖獸卻這么泛濫呢?
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很多,其一,十萬大山富庶,各種靈植數之不盡,是妖獸繁育的絕佳場所。
其二,妖獸與靈獸壓根兒就不是同樣的培養體系。
十萬大山的妖獸完全屬于野蠻生長,奉行的是物競天擇,數量雖然多但大多都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也就是形成獸潮之后才能有那么一丟丟的威脅性。
數量雖多卻也僅僅是數量多,從妖王的數量就能看出來,堪堪與大齊修真界持平罷了。
妖獸的成長速度是很慢的。
但靈獸不同,修士飼養靈獸是為了將其當做修行路上的臂助,按照正常的成長速度,花兒都謝了。
這就需要主人傾注心血了,不管是喂養妖獸血肉也好,靈丹妙藥也罷,都不是憑空產生的。
宋長生目前已經是筑基后期,距離筑基大圓滿也不遠了,要想靈獸成為他修行的助力,就得砸更多的靈石才行。
將金玄丟到一邊進食,宋長生走出了洞府,看著明媚的天氣,愜意的抻了個懶腰,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出門透過氣了。
“不知道月嬋在做什么?”
正想著,一陣悠揚婉轉的琴音便從不遠處飄蕩出來,這首曲子宋長生太熟悉了,在來的路上莊月嬋經常彈給他聽。
駐足在原地傾聽了一會,突然,一道毫不掩飾其惡意的目光落在了宋長生的身上。
宋長生眉頭一皺,看向了目光的源頭,那是一個身著赤色鶴紋長衫的青年修士,靜靜的立在數里之外,一雙眼睛狹長,長臉薄唇,給人一種陰鷙之感。
見宋長生發現了他,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回給了他一抹冷笑,還極具挑釁意味的沖宋長生勾了勾手指。
這一舉動令宋長生有些莫名其妙,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亦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惡意,但他確實不認識此人。
面對挑釁,宋長生本該回給他一根中指,但他已經不是中二少年了,懶得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先搞清楚對方是誰,然后想辦法弄死就是了。
平淡的瞥了他一眼,宋長生轉身離去,回到洞府之后,他喚來了伺候自己起居的童子道:“你可知三里之外居住的是哪一方勢力?”
周圍這一片居住的都是有資格參加“品丹大會”的,人數不算多,應該很好打聽。
童子想了想,恭敬的回答道:“稟前輩,那是烈陽宗幾位前輩的居所。”
“烈陽宗?”宋長生聞心中頓時了然,如果是烈陽宗那就沒什么想不通的了,宋氏和他們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烈陽宗死在他手中的筑基修士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再多一個也無妨。
“你可知烈陽宗來了哪些人?”
童子立馬躬身行禮道:“前輩恕罪,小的不知。”
宋長生也只是一問,沒指望他一個小小童子能夠知曉這些,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他開始在腦海中思索近些年有關烈陽宗的情報。
自從上次聯合榮氏伏擊了烈陽宗之后他們收縮勢力蟄伏了起來,難得消停了一段時間。
但是宋氏并沒有對此掉以輕心,宋路瑤執掌風語殿之時,就派遣大量的探子潛伏進入陽州,收集了大量情報。
后來宋長生接管風語殿之后曾經特意關注過這一部份,其中就有一份關于烈陽宗新生代杰出修士的名單。
能夠來參加“品丹大會”的自然是烈陽宗年輕一輩舉足輕重的人物,再根據外貌特征,宋長生很快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烈陽宗太上長老何泰之曾孫――何湯。
何湯可謂是烈陽宗新生代的領軍人物,下一任宗主的強力競爭者,他雖然只是木火雙靈根,但在二十五歲便在不服用筑基丹的情況下自行筑基,今年不到五十歲便已經突破筑基大圓滿,是烈陽宗目前最有希望突破紫府的種子選手。
宋長生目光閃爍,這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需要從長計議,而且要謹防對方暗中施展一些陰謀詭計。
根據探子得到的情報,何湯心思詭譎,行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這就是一條陰暗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給你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