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遠心中猛然一緊,憑借著本能和直覺,他拼盡全力往剛才背靠的巖石方向滾落。
“嗵——”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在電光火石之間,陳銘遠只感覺后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
但幸運的是,下墜的勢頭終于被遏制住了。
“咳咳咳……”陳銘遠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怎么了?你還好嗎?”田瑩驚慌失措地跪在陳銘遠身邊,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
“咳咳……沒事。”陳銘遠強忍著疼痛,勉強擠出一句話。
他扭過頭瞄了一眼身后,正是那塊救命的大石頭。
而他的后腰,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大石頭上的一個凸起上。
“你還能動嗎?”田瑩急切地掀開陳銘遠的衣服,查看他的傷勢。
當她看到陳銘遠后背上已經腫起的大包時,不禁驚呼出聲,“天啊,都傷成這樣了!”
陳銘遠用手輕輕地按了按傷處,雖然疼痛難忍,但好在骨頭應該沒事。
只是這劇烈的疼痛導致他的左腿麻麻的,幾乎失去了知覺。
“讓我躺會兒,應該過會兒就好了。”陳銘遠咬著牙說道,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我……我叫救護車吧。”田瑩焦急地說道,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光。
陳銘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救護車能上山嗎?”
“那……那可怎么辦啊?”田瑩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你給我講個笑話吧,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陳銘遠虛弱地提議道。
田瑩愁眉苦臉地搖搖頭:“我不會講笑話啊。”
“那就編一個嘛,你這么大的記者,編個故事應該沒問題的。”
“我真的不會。”田瑩苦著臉說道,眉頭緊鎖,“要不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什么都行,你說吧。”陳銘遠無奈地笑了笑,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離婚了。”
“這個我知道。”陳銘遠咳了兩聲,勉強笑了笑。
“我二十六歲了。”她又補充道。
“這叫什么故事啊?你這不是自我介紹嗎?”陳銘遠忍不住調侃。
盡管疼痛依舊,但他的語氣輕松了不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啊……”田瑩情急之下有些語無倫次,臉微微發紅,“哦對了,我還有過兩個男朋友,都是大學時侯處的。”
陳銘遠忍不住笑了:“你這哪里是講故事,簡直是自首來了。”
“那你給我講一個。”田瑩撅起嘴,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
“我有十個老婆。”陳銘遠開玩笑道。
“啊?”田瑩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
陳銘遠哈哈大笑:“不信吧?”
“不信。”她搖了搖頭,嘴角卻微微上揚。
“不信拉倒。”陳銘遠聳了聳肩。
兩個人就這樣胡亂地說著話,想辦法轉移陳銘遠的注意力。
半個小時以后,陳銘遠感覺自已的狀況好轉了不少,疼痛也稍微緩解了一些。
“你扶我一下。”陳銘遠慢慢地爬起來說道,聲音依然有些虛弱。
田瑩趕緊扶住陳銘遠的胳膊,擔憂地說道:“這樣我們也下不去啊。”
“不下了,我們沿著山腰走,那邊路好走一些。”陳銘遠往右側指了指。
“好的。”田瑩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
他們沿著山腰往下走,路雖然平緩了一些,但田瑩依然緊張得手心冒汗。
她用力地攙扶著陳銘遠,累得記頭大汗,連襯衫都貼在了皮膚上。
陳銘遠低頭看到她里面的小衣是淡粉色的,眼前不由一亮。
田瑩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嬉笑地說:“看來你傷的還是不重,閑心不小啊。”
陳銘遠不禁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兩個人下了山,陳銘遠把車鑰匙遞給她說道:“你來開車吧。”
“嗯,去哪?”田瑩接過鑰匙,問道。
“回我的住處。”陳銘遠回答道,聲音有些疲憊。
田瑩開著車,載著陳銘遠往鎮里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