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這天,江沐拎著些點心罐頭,獨自一人來到了楊小軍的家里串門。
楊小軍的父母為人極其淳樸熱情,拉著江沐問東問西,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那股子發自內心的親熱勁,讓江沐心里也暖洋洋的。
喜慶祥和的年味兒,終究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當春風吹綠了田埂,農人們開始為春耕忙碌時,已經是四月份了。
這一天,江沐正在院子里給張小月新開墾的小菜畦搭架子,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是江援朝和孫文杰。
他們的出現,瞬間打破了這片寧靜的田園氣息。
“江沐。”江援朝的聲音有些干澀,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期盼,“我們來……是想問問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再……再幫我爸看看?研究一下延壽的事情。”
“延壽?”江沐停下了手里的活,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這兩個字,何其沉重。
他看著眼前這兩個眼中布滿血絲的男人,心中了然。
對于他們而,老爺子的健康,早已不僅僅是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家族的定海神針。
他沉默了片刻,語氣平靜地給出了答復,“延壽之說,太過虛無縹緲。至于身體的恢復情況,我需要親眼看看老爺子的情況,才能做出判斷。”
“好好好!那你看明天方便嗎?”江援朝立刻追問。
“可以。”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就停在了江沐的院外。
江援朝親自開車,接上江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處戒備森嚴的大院前。
院子里,青松翠柏,幽靜肅穆。
江老爺子正穿著一身寬松的練功服,在院子里打著太極,一招一式,頗有章法,看起來精神矍鑠。
看到江沐進來,老爺子收了招式,臉上卻露出了不自然,他瞪了一眼身旁的江援朝和江志勇,“胡鬧!我這身子骨好著呢!硬朗得很!就是他們瞎折騰!”
江沐看著眼前這位故作硬氣的老人,心里反倒生不起氣來。
他淡然一笑,主動上前一步,“老爺子,您別怪他們。這也是他們關心您,一片孝心。”
一句話,就將場上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江老爺子嘆了口氣,擺擺手,“進來坐吧。”
進了屋,警衛員沏上熱茶。
江沐也沒多廢話,聊了幾句家常后,便直接切入了主題,“老爺子,我給您把把脈吧。”
“把什么脈!我好著呢!”老爺子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還是順從地伸出了手腕。
江沐將三根手指輕輕搭在了老爺子的寸口脈上,雙目微闔,神情專注。
一瞬間,整個房間落針可聞。
江志勇和江援朝兄弟倆,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兩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沐的臉,不錯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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