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您扎幾針,疏肝理氣,補益氣血,再給您開兩副調理的方子,吃上幾天就好了。”
說著,張小月便取出了江沐為她準備的針包。
眼看那明晃晃的銀針就要往自己身上扎,王大嬸臉上還是閃過緊張。
江沐溫和地開口安撫:“放心吧,大嬸,有我看著呢。小月的手法穩得很,不疼。”
有了江沐的保證,王大嬸這才放松下來。
張小月穩了穩心神,拈起一根毫針,按照江沐教導的手法,快、準、穩地刺入了相應的穴位。
幾針下去,王大嬸只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流在體內散開,原先胸口的憋悶感,竟奇跡般地舒緩了不少。
“神了!真神了!”另外幾個等著看病的大嬸見狀,無不嘖嘖稱奇。
“沒想到小月丫頭也學到江醫生的真本事了!”
“這下好了,以后咱們有個頭疼腦熱的,找小月就行,不用老麻煩江醫生了!”
在一片夸贊聲中,張小月的臉頰泛起紅暈,但眼神卻愈發明亮、自信。
自此之后,村里再有來看病的,只要不是什么疑難雜癥,江沐便會有意地引導他們先找張小月。
從最簡單的風寒感冒,到稍微復雜些的脾胃不調,張小月在一次次的實踐中飛速成長。
她本就天資聰穎,又有江沐注入的專注光環加持,學起東西來一日千里。
不過短短數月,她的醫術便已脫胎換骨,一手針灸之術使得越發純熟,尋常病癥已是信手拈來。
她的進步速度,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五月的天,已經帶著燥熱。
張小月在給平安縫制一件小褂子時,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秀眉微不可查地蹙了起來。
她這個月的月事,素來準時,可如今,卻遲了整整十天。
一個驚人的念頭如電光石火般劃過腦海。
張小月放下針線,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了自己的左手腕寸口之上。
閉上眼,靜心凝神。
滑脈!
如盤走珠,圓滑流利!
她的心,瞬間被喜悅填滿。
她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正在院里劈柴的江沐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亮得驚人。
“江沐!”
江沐放下斧頭,看著妻子這副模樣,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順勢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兩指搭了上去,片刻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次是個帶把的。”他的聲音篤定而溫柔,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子。
“真的?”張小月捂住了嘴,眼眶瞬間就紅了,不是委屈,是激動,是幸福滿溢。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江沐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
堂屋里,正抱著木偶娃娃學扎針的小平安聽到動靜,邁著小短腿跑了出來,仰著小臉,好奇地看著抱在一起的父母。
張小月蹲下身,將女兒摟進懷里,柔聲問:“平安,你馬上就要有個小弟弟了,開不開心呀?”
平安眨巴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后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張小月的肚子,奶聲奶氣地迸出一個字:“好!”
喜悅在小小的農家院里發酵,夫妻倆對視一眼,江沐開口:“走,去跟咱爸報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