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元帥號令!”帳內眾將齊聲應諾。
于是,方天靖的大軍開始兵分兩路。
魯智深率領步兵精銳,乘船繼續北上,在東京與已經南下的盧俊義會合。
而方天靖則親率十萬大軍,兵鋒直指江寧府!
江寧府此時的守將竟然是方天靖的老對手劉延慶。這個人守城還有兩把刷子,就是膽子很小。
他麾下有手下禁軍和原江寧守軍大約三萬人馬,奉童貫的軍令堅守江寧府,務必將方天靖大軍拖在江寧城半個月。
方天靖率軍抵達江寧城外,并沒有急于攻城,而是先派關勝、呼延灼率領騎兵掃清外圍據點,斷絕江寧府與外界的聯系。
中軍大帳內,方天靖召集眾將議事。
方天靖看著眾將說道:“江寧城堅,強攻傷亡會很大。而且時間不等人,必須盡快拿下此城,馳援東京。”
鄧元覺摸了摸光頭,甕聲說道:“二公子,讓俺帶兄弟們先沖一陣!試試這江寧城的斤兩!”
石寶卻不同意他的說法,“鄧統領,二公子已經說了江寧城墻高大,硬沖并非上策。最好能尋到城內內應,內外聯合?”
方天靖點點頭,“雖然強攻不可避免,但也要用點計謀才行,減少傷亡。我看劉延慶所部,成分復雜,禁軍、西軍、守軍混雜,未必齊心。先設法亂其軍心,疲其兵力。”
于是,他開始下達命令。
“關勝、呼延灼聽令!你二人各率一萬騎兵,晝夜不停,輪番襲擾江寧四門,佯作攻城,使其不得安寧!”
“得令!”
“時遷聽令!你率斥候精銳,設法尋找可能潛入城中的機會。”
“末將領命!”
“鄧元覺、武松、山士奇聽令!你三人各率本部兵馬,并調撥攻城器械,做好準備,三日后,聽我號令,分別進攻江寧東門、南門和西門!”
“遵命!”
方天靖又看向隨軍的梁紅玉,“立刻撰寫檄文,歷數童貫、高俅勾結金虜之罪,派人用箭射入城中。同時,散布消息,凡棄暗投明者,既往不咎;擒殺劉延慶父子者,重賞!”
關勝、呼延灼率領的騎兵,開始不分晝夜地在城下呼嘯往來,攪得城內守軍疲憊不堪。
到了晚上,更是火把如龍,殺聲震天,仿佛隨時都會發動總攻。
劉延慶雖然知道可能是疲兵之計,但也不敢大意,命令守軍嚴陣以待。
兩夜下來,守軍士卒已是眼圈發黑,士氣低落。
與此同時,無數寫著童貫罪狀和招降政策的紙條,被城外大軍用弓箭射入了城內。
城內守軍本就成分復雜,一些原本就對童貫不滿的軍官,開始抱怨起來。這對守軍的士氣影響可不小。
到了第三天一早,經過連夜的襲擾,江寧城守軍正是最為疲憊松懈的時候。
突然,江寧城的東門、南門、西門外,同時響起了戰鼓聲!
負責主攻東門的鄧元覺手持渾鐵禪杖,咆哮著喊道:“兒郎們!隨俺打破此城,活捉劉延慶!”
他的身后,是麾下摩尼教精銳步兵。他們已經扛著云梯、推著沖車,向著東城墻發起了猛攻!
武松和山士奇也分別在南門和西門發起攻擊。
江寧攻防戰,終于真正開始!
方天靖知道,這第一戰,必須贏得干凈利落,才能震懾童貫麾下大軍,他才能更快地率軍北上!
然而鄧元覺等人的進攻雖然勇猛,但江寧城守軍抵抗的也很頑強,戰事陷入了膠著。
方天靖清楚,每拖延一刻,東京的危急就增加一分,而童貫那老賊還能在江北輕松穩固他的防線。
正當他權衡是否要投入更多兵力強攻時,梁紅玉走到了他的身邊。
“元帥,我剛才一直在觀察東門守軍的旗幟和統兵將領,發現那位守將,似乎是我父親的故交。”
方天靖轉頭看她,“你父親的故交?”
梁紅玉點點頭,“東門守將旗號是張。若我沒記錯,應是張承業張叔叔。他當年曾與我父親同在池州守城,情同手足。”
她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張叔叔為人正直,對朝廷更是忠心耿耿。如今被迫為童貫守城,阻攔勤王大軍,他的內心定然不滿。若能勸他歸降,也許可不戰而取東門。”
若能里應外合,不僅可以迅速拿下江寧,更能減少傷亡,節省時間。
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紅玉,你有把握說服他嗎?”方天靖沉聲問道。
梁紅玉也不確定,“我可以一試。不過張叔叔最重情義,且深明大義。我寫一封書信,再附上他當年贈我的玉佩為信物,陳明利害,他很可能會歸降我們。”
方天靖當機立斷:“好!就先試一試!”
他立刻傳令:“鳴金收兵!”
清脆的鳴金聲突然響起,正在猛攻的三路大軍雖然疑惑,但軍令如山,都是迅速有序地撤退下來。
城頭上的守軍也松了口氣,不少人直接癱坐在地,對方終于停止攻城了。
回到中軍大帳,梁紅玉立馬修書一封。
她在心中先是敘舊情,提到父親與張承業的過往,再陳明當下的局勢,痛斥童貫勾結金虜的罪行,最后說明燕軍北上勤王的大義,懇請張承業棄暗投明,開城立功。
她將信與那枚羊脂玉佩一同封好,交給方天靖。
“時遷聽令!”方天靖喚來鼓上蚤時遷。
“命你即刻潛入江寧城,設法將此信與信物交到東門守將張承業手中。務必小心,不可暴露行蹤!”
“元帥放心,時遷去去便回!”
時遷接過信件,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連日的騷擾和白天的猛攻,讓江寧城的守軍身心俱疲。
東門守將張承業也回到臨時住所休息,他實在太累了。
金虜入侵,國難當頭,童貫卻在此阻攔勤王大軍,這讓他非常不滿。
但是朝堂相公老爺們的爭斗,他也管不了。再說這上有劉延慶督戰,下有數千兄弟的性命,他可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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