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給他們分田地,并力排眾議,出錢出糧,組織人手修繕水渠的劉皇叔遭遇了不公的對待。
被收了兵權,賦閑了!
這樣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能夠被收了兵權,怎么就能夠被這樣不公對待?
許許多多的人,心里面都覺得委屈,替皇叔不平。
這太欺負人了。
若不是他們現在生活穩定,又擔心胡亂行事,會給皇叔帶去更大的禍患,不少人都想要拿上鐮刀錘子、鋤頭這些前往長安,找董太師這些人去問一問,這是什么情況,為何就要這般對待劉皇叔了……
“皇、皇叔…皇叔真的沒、沒事?”
馮翊郡這里,一處水渠的邊上,站著幾個人。
開口的是結巴少年馬鈞。
站在他身邊的其中一個人,是賈詡賈文和。
此時的賈文和,與之前修建水渠的時候相比,變得白些了。
不似之前那般黑的發亮。
這主要是進入冬季之后,太陽沒有之前那樣毒辣了,且水渠也修建的差不多了,不必如同之前那樣,天天都接受風吹日曬。
他的職位也已經有了提升,在龍首渠修建成功之后,就已經正式成為了馮翊郡的太守。
這話已經是馬鈞第十七次問賈詡了。
賈詡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對于馬鈞的這個問題,并不覺得不耐煩。
一方面是因為這事情涉及到皇叔,另外一方面則他對馬鈞這個將要加冠的少年,很是欣賞。
少年與他一樣,出身不好,但卻異常聰明。
尤其是在各種機巧上面,特別的有天賦。
其余不說,單單是修建龍首渠的時候,因為有他的提出來的不少具有建設性的建議,使得龍首渠的修建,至少提前一個多月完成。
不然嚴冬降臨之后,不能再繼續修建,想要將龍首渠徹底修建好,需要等到明年開春之后了。
他對于馬鈞,可是很看重的。
當然,皇叔也一樣很看重。
不然也不會將印刷術交給馬鈞來研究。
賈詡是一個聰明人。
雖然一直到現在,馬鈞都還沒有將印刷術徹底的弄成,但是,僅僅從現在印刷術所能夠展現出來的一些東西上,他已經想到了很多的事情,考慮的有些深遠。
雖然很多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但心里面已經有了一些意識……
“放心吧,不會有事,只是被收了兵權而已,沒有別的事情。
進一步的加害,不會發生。
你要是不放心了,就好好研究印刷術,早點將印刷術給弄成,然后就可以帶著這些,前往玉山見皇叔了。
皇叔見到你將印刷術弄好,一定會非常歡喜。”
賈詡望著馬鈞笑著說道,聲音之中,帶著一些溫和。
馬鈞聞大喜:“我、我這、這、這就去、去弄!”
說罷,對著賈詡,以及其余幾個跟在賈詡身邊的人拱拱手,一溜煙的跑遠了。
看著飛快遠去,渾身上下動力十足的馬鈞,賈詡臉上笑容更加濃郁。
他是真的越來越看好馬鈞了。
“……水渠不能是修好就修好了,想要今后一直都讓水渠發揮作用,更需要今后的養護,要及時發現問題,及時對水渠進行修補。
屬下覺得,應該將各個民屯土地之上的水渠,劃分給各個民屯。
倒不是這水渠就成為了他們的私產,而是將修繕,保護水渠的責任,劃分給他們,讓他們日常察看,發現問題了,就及時修整。
不讓小問題,積攢成大問題……
若是哪里的水渠壞掉了,長時間不修繕,就追究哪里的責任。
若是水渠從兩個屯或者是幾個屯的交界處流淌過于的位置發生損壞了,就由這些屯共同出工出力……”
賈詡聞點頭:“這個提議好,可以頒布下去。
水渠確實不能修好就算好了,今后就能躺在那里享受的水渠帶來的便利了,需要注重養護……”
處理了這個事情之后,又有人出聲建:“咱們馮翊郡這里,北面是上郡。
先前被匈奴人所占據,有匈奴人活動,需要防備有匈奴人在冬季打草谷。”
賈詡點頭道:“這個確實需要防備,不過也不用擔憂,太師族弟董越,早已經被太師派遣,率領兵馬,防備北面一線。
有他們在,這被圈養了幾百年的南匈奴,還沒有這樣大的膽子。
就算是有膽子,也將會被打的沒有膽子。
今日與往年不同了。
關中這里現在是真的兵強馬壯,匈奴人反而會擔憂咱們這邊去打他們…
不過也不得不防備,會有人會在這時候,忽悠匈奴人,做出一些不太明智的事情出來…”
又陸續處理了一些事情,賈詡身邊的人,就只剩下了他一個。
他站在這里,盯著眼前的水渠,隨后將目光投向了涼州的方向。
臉上帶著一些笑容,口中小聲低語:“下了好大的一盤棋,就是不知道那韓遂馬騰等人會不會上當。
只憑借現在這些手段兒,只怕有些困難。
韓遂那廝,倒算不得有多大的智慧,多大的格局,但勝在膽子小,謹慎……”
作為一個涼州人,賈詡對涼州自然是有感情的,怎么說那都是自己的家鄉。
大漢王朝,對于涼州也多有對不起的地方,相對于對其余地方的統治,對于涼州這個人口成分復雜,偏遠且有容易出事的地方,手段兒很是粗暴。
不少時候,來自于大漢的傷害,甚至于會超過來自于盜匪之類的傷害……
如果是別人想要謀劃取涼州,在覺察到這個意圖之后,賈詡不會坐視不理,他會會幫助涼州的人做一些事情。
就算是董卓和劉成,若是才來關中就開始對涼州下手,賈詡能做的,最多也就是閉口不,兩不相幫。
擔心了涼州會遭受到更深層次的傷害。
但是現在,在覺察了董卓和劉成的意圖之后,賈詡不僅僅沒有什么擔憂,心中反而還滿是歡喜。
一直在盯著事情的走向,并且心里面還不斷的思索,想要看看自己在這件事情上,能不能出一些力,發揮一些作用。
之所以會是這樣,是因為通過親身的接觸,他對于劉成已經有了一個太多的了解。
其余不說,只需要對比一下馮翊郡這些百姓前后的生活,就能夠看出來許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則是,皇叔之前在馮翊郡與自己相見的時候,曾經說過,想要大漢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別人說這話,賈詡不相信。
但這話從劉皇叔口中說出來,他是真相信。
畢竟劉皇叔已經用他的行動,像世人表明了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心思。
既然韓遂馬騰不能讓涼州變得更好,那就讓劉皇叔他們管理涼州好了。
涼州受到了那樣多的磨難,現在也到了過上一些好日子的時候了……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令賈詡對劉成更有信心的原因是,現在董卓等人都在關中,天子也在關中。
定都在長安。
相對于之前的洛陽,長安就距離涼州近的多了。
距離近了,也就不會顯得涼州過于偏遠了。
相應的,以前一些用在涼州的政策與辦法,也就不會再適用了。
可以說,賈詡這個在歷史上被人稱之為毒士的存在,對于涼州,是有很深的感情在的。
至少在最開始的一些年,感情很深,想要切實的為涼州做上一些事情……
……
玉山。
劉成的面前,擺放著一些玻璃器皿。
這些玻璃器皿,大多都是后世實驗室常見的樣式。
也有一些不一樣的,不過數量不多。
華佗看著眼前的這些玻璃器皿,整個人都充滿了震撼。
就算是他,也沒有一次性見過這樣多的玻璃器皿!
不僅僅是數量上,質量上面,那些從極為遙遠的地方,運販賣過來的玻璃器皿,也遠遠比不上眼前的這些。
眼前的這些玻璃器皿,整體透亮,不見絲毫雜質。
并且還非常規整,極為圓潤,整體光滑。
比最好的水晶都要清澈透亮。
以往自己在豪商那里所見到的琉璃器皿,與眼前的玻璃相比,簡直可以直接拿著丟掉。
那琉璃杯子,三扁四不圓的,透光倒也透光,就是模模糊糊的。
沒有見到眼前這些琉璃器皿之前,華佗覺得那是很值錢的東西,但是現在,有了對比之后,他覺得那玩意也就那樣。
想起那豪商對待那件琉璃器皿極其寶貝的樣子,以及他與自己所說的,為了購置這樣一件東西,他花費了多少錢的事情,華佗對眼前的這些琉璃器皿的價值,就有了一個更為清楚的認知。
震撼的同時,心中也滿是嘆服。
在益州的時候,皇叔說他有辦法將琉璃弄出來,自己多少還是有些不信。
畢竟琉璃這東西,一直都是依靠走西域的一些胡商,從遙遠的地運送過來一些,本土之中,沒有人會制造。
不是沒有人看到這里面所蘊含的巨大商機,曾經有不少人都想要制造這種器皿。
但是,根本就沒有成功過!
結果現在,皇叔就是讓人將之給研究了出來。
而且在質量上,也遠遠的高于西域胡商所運送過來的那些玻璃器皿!
對于西域胡商,憑借著琉璃制品,從大漢賺取大量錢財,華佗心中很是不滿。
在他看來,只有大漢從他們身上賺錢才好。
但是,之前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畢竟大漢自己制造不出來琉璃,只能受制于人。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現在,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在皇叔制造出來的琉璃,在大漢這里普及販賣之后,那些運送著琉璃器皿,遠道而來,想要在大漢這里狠狠一筆錢財的胡商的反應了。
那肯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不得不說,咱們的華佗大醫師,不僅僅醫術高明,心中的血也非常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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