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這里,時間往前推上一些,來到距離年夜還有五天的時候。
董卓這里,李儒正在密室之中與董卓商議一些事情。
以往的時候,劉成也是這里的常客。
如今劉成前往了玉山,這里也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這一時間倒是讓兩人有些不不太適應。
“……如同克德之前所料想的那樣,劉焉的那幾兒子果然不老實,表面上看起來很老實,實際上不時就會有一些小動作。
他們這個事時候,已經與西涼那里搭上了線,有了他們作為內應,西涼那邊將會更加大膽一些。”
李儒笑著開口對董卓匯報情況。
董卓點點頭道:“如此最好。
不過,想要將西涼的人給引誘出來,僅僅依靠這些恐怕不行,這些家伙們,不是毛頭小子,容易上頭。
一個個都深諳縮頭過日子,一切以穩妥為主的道理。”
李儒點點頭,對此他深有感觸。
這點從之前得知了自己這邊正在遷都長安之后,馬騰韓遂等人就馬不停蹄的返回涼州不出來的事情里,就能夠看出來。
“主要還是鰲頭山那里屯駐的大軍,過于有威懾力,讓西涼那里的人不敢輕動。”
李儒開口說話。
在釋放了對西涼動手的訊息之后,董卓這里為了迷惑馬騰韓遂等人,也有了其余的動作。
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往鰲頭山那里運送糧草,并往那邊調遣兵馬,做出攻打涼州該有的態度和動作出來。
此時的鰲頭山可謂是兵馬云集。
“如果想要讓涼州的人,大膽的出涼州,就需要將涼州那里的兵馬給撤去大半,這樣的話,他們才會覺得穩妥,覺得有把握。”
董卓聞搖搖頭道:“我倒是想調走一大批的兵馬,但沒有合適的理由不能撤兵啊。
真的這樣做了,會將咱們想要引誘那些人出來的目的給暴露,前面所做的努力,只怕都白費了。
今后這些人只怕會更加的不肯出來。”
這個道理,李儒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撓撓自己的腦袋:“該怎么樣才有正當退兵的理由呢?”
一邊這樣說,一邊撓著腦袋在密室里面轉著圈圈。
這樣過了一陣兒之后,他心中升起了好幾個想法。
只是這樣想了一陣兒之后,覺得這樣的想法都不太穩妥,被他給否定了。
“要是關東或者是別的什么地方的人,能夠造反,前來攻打關中就好了,這樣的話,咱們就能夠有正當的理由退兵了。”
李儒嘆口氣這樣說道。
說完又搖搖頭,覺得這事情不靠譜。
關東那些人,這個時候早就忙著做自己的事情了,十分擔心自己這邊會出兵攻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又怎么可能會主動招惹他們這邊?
不僅李儒覺得不可能,董卓也一樣覺得不可能。
二人又在這里合計了一陣兒,沒有合計出來一個合適的辦法。
“不如暗地里問問克德,看看克德有沒有什么辦法,這小子心思活,腦子里的想法多……”
李儒開口對董卓說道。
董卓點頭,表示對李儒話的贊同。
二人又說了一些話后,李儒告辭離開。
且暫時將工作重心從這些事情上稍稍轉移,畢竟現在年關將至,有一些別的事情需要做,也需要稍微的放松一下……
大年三十的晚上,長安城中點亮了不少的燈火,很多有些條件的人,都會在門口掛上兩盞紅燈籠,雖是一個簡單的裝扮,但這樣簡單的一裝扮,年節的氛圍一下子就出來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快馬一路疾馳來到長安。
持著特殊令牌,讓守城門的人觀看。
長安城城門已經關閉,自然不會因為幾人的前來而有所改變。
不過卻有籮筐從城墻上放下來,將幾人給吊上城墻。
“有何緊急軍情?”
守城將領出聲詢問,帶著一些著急。
因為前來匯報軍情的人,來的時間過于特殊,并且動用了特殊令牌。
“關東那里有人造反了,朱儁在中牟那里號召天下人一起動手討伐關中!!”
這消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開,再加上詢問的人他也認識,因此上就說了出來。
一邊說,一邊匆匆的下了長安城,在一些巡夜的兵卒的引領下,一路朝著董卓所在的地方疾馳。
馬蹄敲打在街道上,在寂靜的的夜色里顯得很是響亮,將不少人的心都給敲打的不斷震顫……
長安城上,得知了這個消息的人,面色顯得不太好看,不少兵卒心中都帶著一些緊張。
一方面是朱儁的名聲太大,另外一方面則是現在的時間不太巧。
因為被奸人謀害,劉皇叔兵權被收,關中實力被大大削弱。
且太師準備起兵攻打西涼,風聲已經放出去,最近的兵馬調動也全部都是沖著西涼而去的,西涼的馬騰韓遂等人,都已經被調動起來了。
結果現在朱儁卻起兵了,一出手就是號召天下的那種,這如何不讓人感到心慌?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送信的人,以及其余知道消息的人,也都覺得心頭沉重……
董卓還沒有睡,主要就是今天是年節,是來到長安之后,過的第一個年,咱們的董太師心中高興,在府中擺了家宴,一家人團聚。
這一次,董卓沒有采用分桌而食的方式來準備這一次的家宴,而是在房間擺放了四張大圓桌子,周圍擺放著椅子。
還別說,這樣就是熱鬧,有氛圍。
董卓并沒有坐在主位上,坐在主位上的人,是一個穿著華麗富貴的老婆婆。
這老婆婆年紀不小了,臉上手上的皮膚都顯得很是松弛,長滿了老人斑,眼皮松弛下來遮住了大半渾濁的眼球。
這人不是別的,乃是董卓的母親,董白的太奶奶。
今年已經八十九歲,睡一覺起來,明天就會變成九十歲。
除了董母之外,在座的還有董卓的弟弟,官拜左將軍的董旻,以及侄子董璜,董方,董奇等人。
李儒,以及李儒的妻子兒女,以及牛輔的妻子兒女也都在其中。
董卓與弟弟以及母親弟媳,和寡嫂坐一桌。
董璜、董方、董奇、李儒等小一輩兒的人坐一桌。
更小一輩的人,坐了兩桌。
人從來沒有聚的這樣齊過,除了在鰲頭山那里帶兵的牛輔,以及嫁人的董白隨著夫君劉成在玉山之外,其余的人,都在這里。
董卓的胖臉之上,都是笑容……
“囡囡那孩子,我許久都沒有見了,沒事了就讓她回來,帶著姑爺,其余的事情我不管,我一個老婦人也不會考慮那樣多,我只知道那是老身我的重孫女,和姑爺……”
吃了一些軟糯食物的董母開口對董卓說道,聲音帶著一些顫巍巍的,年紀雖然大了,腦袋倒是清醒。
這時候開口講話,帶著很大的威勢。
連一向無法無天的董卓,都趕緊低頭,陪著笑稱是。
人老了,精神不濟,董母坐在這里吃了一會兒飯,坐了一陣兒之后,就起身回房休息。
董卓董旻兄弟二人跟著起身,親自將董母送回房間,回來繼續吃飯說話。
都是一些閑談。
“阿弟覺得讓囡囡和克德他們回長安如何?”
閑談了一陣兒之后,話題不怎么怎么就扯到了劉成和董白身上,說了一會兒,董卓開口這般說。
董旻道:“自是可以,我覺得之前的事實,兄長對克德那孩子的懲罰就有些太過了。
那孩子的能力是真強,立下了汗馬功勞,結果因為一些無稽之談的流,被逼的不得不交上兵權……
再過上一些日子,避避風頭就可以了……”
他這樣說著,忍不住的有些嘆息,對劉成的遭遇感到不平。
董卓正準備說話,卻發現門口處出現了一個人,在門口處伸頭往里面看了看,就又縮了回去。
這是董卓的管事,在這個時候,如果不是沒事的話,絕對不會出現。
董卓當下就起身出去了。
“太師,出事了!”
董卓剛出去,那人壓低聲音與董卓說了起來。
董卓聞不由愣了愣。
這樣巧?
自己這邊正在發愁怎么找借口將鰲頭山那里的兵馬給調走一些,這邊朱儁就在中牟那里帶人準備討伐自己,要造自己的反?
幸福來的過于突然,一時間都有些讓董卓接受不了。
這朱儁可真的是一個及時雨啊!
真是一個天大的好人。
董卓發愣之余,給朱儁發了一個好人卡。
看到董卓神色的變化,這管事的心中的不安加重了一些。
看來,這朱儁造反的時間是真的不巧,正好處在關中的虛弱期,居然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師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可想而知,這一次的事情將會變得麻煩……
“好,這事情我知道了,替我好好款待一下疾馳而來送信的人。”
董卓站在這里發了一會兒愣,開口對管事的這樣說,然后返回到了房屋之中,繼續家宴。
“兄長,發生了何事?”
董卓返回來落座之后,董旻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