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咱們這里敗退,韓遂那廝,在涼州可就能夠一手遮天了!
依照那人的心性,他完全有理由,做出這等事情。”
馬騰搖搖道:“可現在大敵當前,當是共同出力對抗關中的時候,韓遂再怎么想要只手遮天,也不應該在此時出手才對。”
馬超恨恨道:“韓遂賊子,本就奸詐,若是平時,想要輕易做到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
也就這個時候,可以趁機做這些。
這一次咱們攻打鰲頭關這里,這樣艱難,說不定就是韓遂那里,一開始的時候,就與關中董賊那里進行了一定的串聯,將這事情透露出去,然后與董賊那里的人一起聯手,來針對咱們。
與董賊那里進行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不然的話,為何行事這般大膽,肆無忌憚?”
馬超這話,讓馬騰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令明,你覺得這事情如何?”
馬騰望著一直不曾說話的龐德,進行詢問。
龐德道:“事情不好猜測,屬下也看不清楚,不過屬下覺得孟起郎君說的很有道理。
韓遂,梟雄也。”
“阿爺,如今之際,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非是我等無情無義,乃是韓遂那廝保藏禍心,不要臉在前,趁機做出了這等無恥之事。
若是咱們再不趁機反擊,只怕將會被賊人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馬超望著馬騰,這般急切的說道。
宛如到了生死存亡的關緊地方。
見到自己阿爺還不說話,馬超伸手朝著鰲頭關的方向指指:“孩兒知道父親在為大局考慮,怕因此而發生內訌,造成極大的傷亡。
對涼州造成大傷害。
但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韓遂老賊此時都已經不管不顧了,阿爺再考慮這樣多,那吃虧的,就只有咱們!
咱們憑什么要這樣隱忍,要這樣的包容?
而且,到了現在,阿爺覺得這一次咱們還能打下鰲頭關嗎?
岱弟帶兵出發多日,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傳來。
咱們這邊,連日攻打鰲頭關多日,鰲頭關都巍然不動。
強攻已經不可能。
誘敵的話,鰲頭關的人,是打定了主意不出來,只拿一些無恥的手段兒來惡心人。
被他們那樣操作,咱們這邊的兵卒傷亡不小,戰意消退,很多兵卒,都沒有了戰心。
甚至于已經開始有兵卒,或者是羌人部族開始逃跑。
如今,阿弟臨死前又將這樣的消息,給當眾呼喊了出來,縱然父親第一時間就讓人封鎖消息,這消息也一樣會流傳出去。
到時間,這對士氣,對軍心,又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邊上又有韓遂老賊在側。
在這等情況下,就算是阿爺再怎么隱忍,也根本無法挽回。
既然這樣,那為何還不找準機會,做上一些別的事情?”
馬超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這一次,他們進攻關中的事情,注定是不能實現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做些別的!
這是之前的時候,馬超馬騰等人,心中雖有些察覺,卻不愿意承認的事。
但是現在,馬休的到來與身死,以及后方金城所發生的巨變,直接讓他們將這些顧慮給拋棄了。
將這個他們雖然意識到,但是卻不愿意承認的事情,直接說了出來……
馬騰沒有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這里準備一下,我讓人請韓遂過來赴宴,商議事情,看韓遂是什么反應。
他若敢前來,那就另當別論,若是不敢前來,那就安排兵馬,孟起與令明你們帶領著兵馬,立刻攻擊!”
馬騰終究還是有所克制,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想要留下一線。
馬超雖覺得自己父親還是不夠果決,不過,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立刻前去安排兵馬去了。
同時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就算這一次韓遂真的敢過來赴宴,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當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將韓遂斬殺,拎著韓遂腦袋,去韓遂營寨之中,收服韓遂兵馬。
這叫一報還一報,韓遂做初一,自己這里就做十五!
只要自己將韓遂砍了,就算是自己父親不愿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父親老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來做,需要自己來擔起重任了!
馬超心中這樣想著,滿是殺氣騰騰。
他本身就對韓遂有些意見,這個時候,這些意見全部都爆發出來。
只想將韓遂給斬殺了,然后將韓遂勢力吞并。
至于將韓遂斬殺,吞并了韓遂的勢力之后,如何面對關中的兵馬,這些事情,等到今后再說,
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現在先將這些最為重要的事情給做了再說!
不得不說,年輕人就是氣盛。
有些時候脾氣上來,就算是天,也想要將之給捅出來個窟窿!
在馬超暗自整理兵馬的時候,曹斌的殘兵匆匆歸來。
在聽了這些殘兵所報告的情況之后,馬超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以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夠囂張的了,卻沒有想到,居然有比他還要囂張的人!
若非此時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馬超此時必定要跨馬提槍追趕上去,跟那人斗上三百回合,將這家伙擊殺。
好好的殺殺那家伙的威風!
趙云所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在馬超看來,簡直比有些人在魯班門前賣弄木工手藝,更加的可笑,更加的讓他暴跳如雷。
雖不知道那人的姓名,馬超卻將之給牢牢記在了心間,發誓今后必定要找到這人,與其廝殺一場,將其徹底殺死!
如此方解今日之恨!
……
韓遂營寨這里,韓遂一樣為現在的戰局感到苦惱。
打,打不下來,誘敵的話,那些人就是躲在鰲頭關里面,說什么都不出來,只是不斷用出一些惡心人的手段兒。
原以為很好突破的鰲頭關,如今就像是一道天塹一般,橫亙在了眼前,讓他們覺得不可逾越。
這讓韓遂很是苦惱,覺得騎虎難下。
對于這一次的出兵,頗為后悔。
口中雖不曾對人說過,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帶兵退走的意思。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匆匆而來。
“何事如此匆忙?可是鰲頭關那里有了什么新的動向?”
韓遂見手下這人這般匆忙,心里不由有些緊張,覺得可能鰲頭關那里有了大動作。
畢竟,這個時候,能夠讓自己這個從事這般匆忙,也就只能是這邊的消息了。
“是馬騰那邊有了一些了不得的消息。”
這姓張的從事,開口匆匆說道。
“奧,是壽成兄那里的事。”
韓遂這樣說著,心里面多少有些不以為意,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他被自己推為了盟主,老老實實的給自己當做擋箭牌,那里能有什么大事?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
姓張的從事,匆匆的與韓遂說著他所知道的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方才還顯得不怎么在意,覺得不會出現什么大事的韓遂,一下子坐直的身體,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僵直了!
等到這從事將事情說完,韓遂直接就從原地跳了起來。
“什么!
怎么會是這樣?
哪個驢入的東西,在那里假借我的名義,做出了這等事情?
涼州那里有壞人啊!”
韓遂直接就焦躁了起來。
他在這里打著小九九哼著歌,怎么突然之間就從天而降了這樣一口大黑鍋?!
這口黑鍋如此之大,大到讓人難以接受。
從來都只有別人為自己背鍋,當做自己的擋箭牌,自己何曾為別人背過鍋?
結果今天就降下了這樣一口大黑鍋!
韓遂頓時就不干了。
黑鍋這些,別想扣到他頭上。
“我去壽成兄那里,必須要將這事情給壽成兄講清楚,這是有人在破壞咱們的大事!”
韓遂是真的著急了,這事情實在是太大了,一旦坐實,將會后患無窮!
口中說著,抬步就要往外走去,卻被從事伸手拉住了手腕:“主公,只怕去不得!
不管那事情是誰坐下的,可馬騰的次子一路疾馳而來,趕著報信,說是主公你做的。
更為讓人無力的是,那卑鄙的陷害者,在馬休將這些話喊出來之后,直接就將馬休給殺了。
那些護衛著馬休過來的護衛,也都死在了馬休的前面,導致這個事情,這個時候根本就是死無對證。
賊人追到營寨之中,斬殺馬休而去,馬騰此時只怕正在氣頭上,主公此時若去,只怕會遭遇不測!”
聽到自己從事的語,韓遂停住了腳步,覺得自己從事說的非常有道理。
“可也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不進行解釋,不然只怕事情會變得更糟!”
韓遂這樣說道。
若是單單是馬騰死了一個兒子,倒也沒有太過于嚴重。
反正馬騰的兒子多,死掉一個還有兩個。
這次事情關鍵之處在于馬騰的老巢金城,被人趁機給拿下了!
這才是最為要命的地方。
“我寫書信一封,向我壽成兄解釋。”
韓遂想了一會兒之后,開口說道。
然后立刻坐下來寫信。
此時此刻,事情緊急,韓遂當真是文如泉涌。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封信就寫了出來。
讓手下之人拿著,趕緊送往馬騰那里……
馬騰那邊請韓遂赴宴的人還沒有出發,韓遂這邊的人,倒是先過來了。
馬騰接過書信看了一陣兒,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桌案上:“讓文約自己前來與我說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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