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些天沒見著你了,你最近自己在外面住,可還習慣?”
宋青沅率先開口,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那是我外祖家,自然是習慣的,家里最近可還好?”
綿綿回了一句。
“挺好的,就是姨娘們住在奴仆的大通鋪,住得不太舒服。”
綿綿哦了一聲,沒有接話。
宋青沅卻沒有覺得尷尬,又問道:“今日荀老和姐姐一起用膳,可說些什么了?父親最近被罷了官職,正頭疼著,如何跟荀老打好關系來著。”
“啊?爹爹的官職還沒好嗎?但霍潯不是說,爹爹要到江南赴任了?”
綿綿故作驚訝,一副我也不知情的樣子,四兩撥千斤。
見她不接招,宋青沅心中頓時有些狐疑。
這丫頭,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難道看不出來,她是故意這么說的嗎?
“那都是我求著義父幫他謀的一個小官,一個不入流的鹽課司大事,沒有什么權,還忙!”
“你也知道父親享樂慣了,這要到江南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我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也實在是不忍心,姐姐你說是吧?”
她就差說出口,讓綿綿去求荀老了。
綿綿只當什么都沒聽懂,感激地握著她的手。
“真是辛苦妹妹了,我雖然比你大了幾個月,卻也比不上你聰慧,如今你是左相義女,想必爹爹在兵部的官職,很快就能回來!”
“兵部估計是沒戲了,所以我這才求著義父,看看能不能在戶部那里,謀個職位,你說鹽運司這么大,說不準能有辦法,但這一去就好幾年,你我姐妹在京城,家里也沒個大人,可怎么辦?”
左相讓她想辦法,將綿綿弄回宋家。
宋青沅只好忍著怒意,與這個小丫頭拉近關系。
可綿綿簡直是油鹽不進,甚至一副關切的樣子。
“我倒還好,左邊是昌國公府,右邊是長公主府,他們都會照看我,只是侯府如今燒成那樣,爹爹何時離京呀?離京前可有安排好妹妹的去處?”
宋青沅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笑道:“是啊,安排好了。”
她總算看出來了,這丫頭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故意跟自己打太極!
沒有問到消息,綿綿也不惱。
畢竟她還有別的消息來源。
離開太學時,綿綿特意回了趟武安侯府。
宋景陽準備動身前往江南,但他大部分銀子都要用來安排江南之行,反而導致他出門的東西不夠銀子買了。
他正愁著怎么著兩個女兒拿一下,綿綿這個倒霉蛋就來了。
“綿綿終于回家了,今晚讓你倬姨娘準備膳食,我們父女也好久沒一起用膳了。”
綿綿聽他說的話,當即明白他缺錢了。
“爹爹,聽青兒妹妹說,爹爹要去江南?”
“是啊,爹爹也要立功,這才能保住爵位,有了爵位,你和你妹妹才有靠山!”
宋景陽一副好父親的樣子,差點引得綿綿發笑。
靠山?
他現在得靠著宋青沅幫他打點前程。
不想吃苦,還想靠自己出點銀子。
誰是誰的靠山啊?
綿綿站在門口掃視一圈,疑惑地問道:“咦?青兒妹妹不是比我早離開嗎?怎么還沒回來。”
宋景陽不著痕跡地蹙眉,隨即笑道:“你青兒妹妹大部分時間都在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