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宋景陽才回過神來,眉頭緊蹙。
“你這是什么話,自然是左……你們開什么玩笑,左相是那么好攀上的嗎?”
“可是您看,今日我不就攀上了左相的孫女了?”
宋青沅輕笑道。
“她都準備出嫁了,能頂什么事?左相可不會為了一個孫女,給我安排差事,你們可不要礙了我的事!”
在他看來,蘇明媚和宋青沅的作用可不在朝堂之上。
“可是爹,您覺得,外祖父在左相心中,能頂什么事?”
“左相手下有那么多個能用的人,光是兵部就有三個高官,一旦外祖父出事,他會毫不猶豫拋棄外祖父,到那時,您連正經官職都沒有,誰還會管您?而且一個女婿的頭銜,還不足以讓他選擇你。”
宋青沅的話讓宋景陽后背發涼。
不是因為她說得對,而是她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是如何能說出這種話的?
看著宋景陽驚恐的神色,宋青沅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
“爹,我可是您的女兒,無論發生何事,我一定會站在您這邊!”
這句話頓時讓宋景陽的心安穩了下來。
是啊,她再聰明也是他的女兒。
“可是青兒,光是一句夸贊,幫她保住聲譽可遠遠不夠。”
宋景陽穩了穩心神,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們得想辦法,一個讓左相覺得,我們比兵部尚書更有用處的辦法。”
宋青沅看著他似乎聽進去了,這才笑道:“范思雅喜歡我大表哥,但左相其實并不看好于柏,我跟她說,我可以幫她。”
宋景陽頓時了然。
看來左相也并沒有完全將兵部尚書當成自己人,蘇興懷最近看中于柏,可左相并不看好他。
如此也說明他有可以操作的空間。
“既如此,你多跟她往來,從她嘴里多套一些左相的事。”
“女兒明白的,爹放心吧。”
宋青沅溫順地點頭。
從她今日的接觸看來,宋青沅多少也摸到一些范思雅和范文斌的喜好。
他們很像,都更喜歡一些自己能掌控的人。
蘇興懷的心思太多,也聰明,范文斌并不完全信他。
這就好辦多了。
而宋景陽這種人,有點想法,卻不多。
有點小聰明,卻又蠢又膽小。
好掌控。
這就夠了。
窗邊的花聽見了這些話,便將消息傳給窗外的大樹。
很快就傳到了汀眠苑。
“原來范思雅喜歡于柏的兒子?”
綿綿睜開雙眸,有些詫異。
所以前世范思雅是被逼嫁給長孫?
這很符合左相的做法。
長孫女的名聲已經毀了,既然要用來捆綁手下,那自然選擇和蘇興懷關系更密切的長孫,而非外孫。
在利益面前,孫女的幸福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綿綿一個挺身坐起來,從空間中取出木匣子。
她這些天已經譯了好幾封信,內容大概都是雙方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許是因為綿綿對打仗一竅不通,看了也沒明白對方收藏這些信的目的。
現在既然知道繼妹有想取代蘇興懷,攀上左相的意思,她得好好想想如何利用這些信。
從敵人內部瓦解他們的信任,這是綿綿想到最安全的做法。
她想了想,從里面抽出了那位將軍留下的信。
用牛皮紙將這封信封存,放進空間的箱子里。
做完這一切,綿綿這才安心地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