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發出嘲諷的大笑,宋景陽氣得胸口疼,整個人恍惚了一瞬。
倬娘連忙上前攙扶他,宋景陽猛地甩開她的手。
他咬牙切齒,壓低聲音道:“給我滾回去!”
楚耀在嘲諷他見異思遷,不要臉。
這個時候她跑出來,不就是在告訴眾人,楚耀說的都對嗎?
倬娘習慣了裝柔弱,下意識就紅了眼眶。
楚耀嗤笑道:“唉,這姨娘真是我見猶憐,可惜了,侯爺現在只想住進將軍府!”
宋景陽掐著藏在袖子里的手,腦子轉得極快。
“楚耀!將軍府如今是本侯女兒的府邸,這天寒地凍的,本侯借住女兒的府邸有什么問題?還是說,你昌國公府勢力之大,全京城的府邸都歸昌國公管?”
他把話題扯上昌國公府,他就不信了,昌國公敢承認!
“侯爺,我可沒有說不讓你住,我只是來歡迎你呀!畢竟你再禽獸不如,也是小郡主的親生父親,小郡主也是可憐,沒辦法選擇親生父親!”
楚耀嘆氣搖了搖頭,一抬手,身后的樂班竟還吹起了哀樂。
圍觀的眾人也覺得膈應。
“楚公子,這大過年的,奏哀樂不好吧?”
“那怎么辦,武英將軍多可憐,女兒孝順,三歲就上朝給她求了個身后干凈,結果藏回娘家墳還不行,這前夫還拖家帶口,硬要吃絕戶!”
楚耀嘆氣搖頭,身后連嗩吶都響起來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
宋景陽氣紅了臉。
然而,楚耀不僅臉皮厚。
原本就是個紈绔,他擺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鎮國公滿門忠烈,仗著自己是生父,奪了武英將軍的嫁妝,娶新婦就買兇殺親生女兒,將責任推了個一干二凈,扭頭就要住進鎮國公府,怎么,想讓你那些姨娘再殺一次小郡主,把鎮國公府的產業一并吞了?”
“嚯!”
此一出,全場嘩然。
宋景陽不著痕跡地蹙眉,隨即擺出一副高姿態,整理了外衣看他。
“本侯不與你這種潑皮無賴廢話,來人,報京兆尹!本侯就要看看,他這胡亂攀咬的毛病,他昌國公是管還是不管!”
“瞧瞧,急了。”
楚耀聳了聳肩,側身讓開。
“我都說了,沒不讓你住啊,我在迎接你呢!誰不知道,侯府三代無軍功,近百年來都是坐吃山空,但老鎮國公夫人娘家是富商,當年你娶武英將軍時,那可謂是十里紅妝!”
“但你娶蘇家女時,卻上百抬嫁妝,不是拿武英將軍的嫁妝,你何來的銀錢?”
一旁圍觀的人群里,有人驚呼出聲。
眾人回頭望去,卻見來人正是大理寺少卿胡篤行。
“楚公子說的,本官倒是想起來了,侯爺前后報官侯府被盜,本官還親自去查過卷宗,百抬嫁妝,價值連城,后來侯府庫房再次被盜,這加起來,恐怕就連京城富商都自愧不如!”
胡篤行的話,瞬間引來眾人猜測。
“天吶,武英將軍頭七未過,宋家就用人家的嫁妝娶新婦?”
“如果我沒有記錯,去年福誕時,靜安郡主可是遭了殺手?”
“當時說是意外,可現在侯夫人下了天牢,該不會當時是兵部尚書勾結了大理寺吧?”
“嚯,現在還要帶著美妾繼女住進去將軍府,這林家就只剩下這個外孫女,妥妥的吃絕戶啊!”
胡篤行聽著喧鬧的聲音,心中那一個舒服。
他宋景陽做出這么惡心人的事,就別想著住進去將軍府,膈應林家人。